平王妃的事,果然沒有瞞多久,皇帝還沒決定從溫泉山莊離開,京城已經傳得滿城風雨,反倒是出家了的平王,竟像是半點也不知道,一直沒有動靜。
姜棣看著凌風:“他已經知道這個消息了嗎?”
“不確定,他的禪房外密布高手。”凌風道。
“多半還不知道,若是如此,只怕事情真如我們所料,平王妃之所以在此,跟皇后沒關係,而全是父皇一人主導。”姜棣提起這件事,渾身都透著一股冷肅。父皇當年的風流韻事可是不少,處處留情更是他的愛好,譬如當年自己的母妃,譬如平王妃。
凌風聞言,面上也升起些鄙夷:“那王爺,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辦?”
“平王妃當年與平王情深義重,你想辦法告訴她,平王身染重病,將不久於人世。”姜棣冷淡道。
凌風知道他的目的,連忙就去辦了。
魏如意清早起來後,平王妃已經醒來了,只不過整個人好似丟了魂一般,睜著眼睛也不說話,也不吃東西,只空流淚。
魏如意去把了脈,脈象十分虛弱。
“王妃。”魏如意喚她,卻也不知道怎麼勸,心病還得心藥醫,可她要不來這心藥。
“皇上駕到!”
外間傳來喚聲,魏如意立即退讓在一側,不多會兒,皇帝便獨自走了進來。
魏如意忙行了禮,就聽皇帝道:“你先出去。”
“是。”
魏如意應下便要走,一直不言不語的平王妃卻開了口:“不,她留下。”
魏如意感覺脖子像是被人捏住,平王妃這是要害死自己呀!
“父皇有什麼話跟兒媳說,便說罷,她不是外人。”平王妃又道。
魏如意仿佛都感受到皇帝那吃人的目光了,可皇帝和皇帝的心尖尖兒她誰都得罪不起。
她只能把頭埋得深深的當一隻鴕鳥。
皇帝終於把目光收回,只看著平王妃,語氣輕柔不少:“你可好些了……”
“他沒死!”平王妃柔弱的聲音,即便是質問都透著一股我見猶憐的嬌弱。
“沒死……”
“你怎麼能騙我,告訴我他是因為我而死!”平王妃的語氣越來越激烈,才說完,便劇烈咳嗽起來,臉都白了,仿佛隨時都會死。
魏如意的心算是提到了嗓子眼,也體會到了戲文里說的‘懸崖邊跳舞’是什麼感覺。
只是她現在覺得,自己就是提著自己的腦袋在懸崖上跳舞,一個不慎,人頭落地,屍骨無存。
她趕忙上去替平王妃順了氣,才道:“王妃身子實在虛的厲害,情緒不宜有大的波動,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