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心疼,叫人扶著她在一旁坐下,又命人去打了熱水來給她洗漱,才問她:“發生什麼事了,你這麼晚來,又哭得這樣厲害,難道是宴兒又犯糊塗了?”
“母妃,不是殿下,是……”孟側妃想起之前丫環給自己支的主意,心裡穩了穩,才起身跪在了賢妃腳邊。
賢妃一瞧,立即打發了屋子裡的人出去,才拉著她道:“何必如此,有話你直說就是。”
“是啊側妃,咱們娘娘最是疼愛您的,有話您直說了吧,娘娘病著,也不好在外頭多耽擱的。”賢妃的貼身宮女跟著勸。
孟側妃抽出帕子擦了眼淚,才道:“兒臣是想求母妃,替七皇子去求了皇上,迎了俞家的嫡女為皇子妃吧。”
“這話怎麼說?”賢妃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姜宴把人家姑娘怎麼了,就聽她繼續道:“今兒下午,俞家小姐死活拉著七皇子不放,也不知是不是與人起了爭執傷著了還是怎麼著,非逼著七皇子將她抱回了俞家去,如今全京城的人都看見了,都在傳是不是七皇子辱了俞小姐的清白,可妾身是知道的,七皇子若對俞小姐有意,早就迎進門了,哪裡需要做那些腌臢事?可如今偏偏傳出這樣的話……”
她哽咽著,仿佛格外的為難。
賢妃雖然性格柔和,可在後宮這麼多年,也不僅僅是憑著這份柔和才穩坐賢妃之位這麼多年的。
她面色微微嚴厲了些:“既然宴兒沒做,這事兒自然不能認,你又何必來求本妃替宴兒娶了她?”
“可是母妃,事兒已經在京城傳遍了,什麼猜測都有,若是殿下不娶她,豈不是還要背上一個罵名?”孟側妃淚眼汪汪的問她。
賢妃沉默,一側的宮女也跟著皺起眉頭:“下午的事兒,如今天才黑,就傳得沸沸揚揚,這消息是不是傳得快了些?”
賢妃也是這個意思,女子那些爭寵的手段她不知道看過多少,平素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這樣的手段用在宴兒手上就不行,尤其是俞家的小姐。
俞貴人一直對皇后忠心耿耿,誰知道此番宣王出事,皇后是不是打上了宴兒的主意?
想到這裡,她才安撫著孟側妃道:“既然俞小姐受傷,你也代本妃去看看,至於外面的流言,你不用多管。”
孟側妃聞言,心裡有了數,知道賢妃必是厭煩上俞柔依了,嘴角抿起些許笑意,才忙拿帕子遮住,又哽咽著行了禮出去了。
等她一走,賢妃就讓人服侍更衣,連夜往柔嘉貴妃的住處去了。
俞柔依現在還什麼也不知道,之前撞上石獅子,她是真的下了狠勁兒了,不然不可能瞞過七皇子的,她現在躺在床上,看著太醫來來回回的替她把脈開藥,而透過珠簾,還能看到正在隔間裡跟父親說話的七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