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樓衍站在一側,皇帝鐵青著臉不斷的咳嗽著,平王和姜宴則是恭恭敬敬的垂首立在他身側。
“父皇,喝點茶吧。”姜宴說完,招呼人拿了茶來,很自然的就遞給了皇帝。
皇帝看他細心的吩咐人端來的是驅寒的茶,心暖了些,朝他看了看,才問向樓衍:“朕的著些臣子們都是怎麼了,一個個的,非要惹朕生氣!一個個都不自重,都不知道感激朕對他們的寬容,非要來挑釁朕!”
“皇上無需生氣,這些人,不過是忘了分寸,皇上待他們的好他們未必就不記得,只是貪慾更大。”樓衍淡淡道。
皇帝抬眼沒好氣的瞪他,才道:“你倒是會安慰朕。”
“替皇上解憂,是臣的本分。”樓衍繼續道。
“罷了罷了,就你這三言兩語的,彆氣死朕就算好了。你看看雲家這事怎麼處置吧,雲相跟隨朕多年,朕……不是太想要了他這條老命。”皇帝沉沉道。
眾人都明白他的心思,他已經處置好些老臣了,目的是為了收回權力,但皇帝好面子,不會希望別人看到他這狹隘自私的一面,所以像雲濤這種沒什麼大權但又有地位的老臣,他還是想留著混淆視聽的。
平王皺眉,在他看來,雲濤縱容女兒包庇窩藏逃犯,這就是欺君大罪,按律當斬!
他幾步上前要出聲,便聽樓衍道:“皇上若是不想要他的命,就恩准他回鄉養老吧。”
平王眉心更緊,皇帝瞥了他一眼,便看向樓衍,笑起來:“這個提議不錯。”
平王垂在袖子裡的手微微收緊。
高公公看著平王慢慢累蓄在身上的戾氣,暗嘆他不懂樓衍的用心。
才想著,外面便傳刑部尚書馬大人求見。
城門口,雲氏一路送了聶榮盛出來,但她已經不宜再往前去了,她的身體要扛不住了。
“你走吧,立即去找章兒,章兒手裡有軍權,沒人傷得了你,但他不一定知道你的身份,你且拿這個給他看。”雲氏說完,取下自己一直貼身佩戴的一塊玉佩來給他。
聶榮盛看著她蒼白著臉動也不能動的樣子,依舊有些不安心:“苑兒,我真的覺得此事有蹊蹺。”
“有蹊蹺又如何,難不成要我眼睜睜看著你去死嗎?”雲氏眼淚落下來,這麼多年,她忍受著跟別的男人同床共枕,忍受著愛人就在眼前還不能與她廝守的苦,她不可能看著他再去死。
說完這一句,雲氏抬手緊緊捂住心口之前被馬踏傷的地方,不敢再看聶榮盛,怕忍不住想求他留下來,只叫人放下車簾,趕著馬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