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宇會意,不過還是提醒他:“皇上,這件事也瞞不了多久。”
“朕知道,先熬過這幾日吧。”因為很快就是新帝登基的日子,按照原來的計劃,兩位要迎入王府的側妃會在頭七過後低調的迎入皇宮來,並冊封定王府的小姐為後。
想到這些,姜宴的心微微沉了沉。
從養心殿出來,賢妃正在外面等候。
“母后,您怎麼在這裡,這裡風大。”姜宴忙過來要扶賢妃,賢妃只拉著他,問道:“宴兒,你可想清楚了。”
“想清楚什麼?”姜宴不解問賢妃,賢妃只愛憐的望著他:“立後之事,你要想清楚。”
“母后不贊同父皇的意思嗎?”姜宴問賢妃。
賢妃淺笑:“不是不是贊同,是母后不懂朝政,也不懂什麼制衡,母妃只知道後宮裡難得有情人,如今你身邊,除了言袖,難有其他人了。宴兒,你現在坐著的這個位置辛苦,若是無人陪伴,日子會很難過。”
“母后,袖兒會懂朕的。”姜宴相信,言袖那般寬容大度,也那樣知禮數,不會不明白自己的為難之處,她身為妻子,一定會體諒自己的。
賢妃看著姜宴,終究是沒再多說什麼,現在他已經獨自踏上了另一條路,像一個勇士一般高歌前進,不撞到南牆,是不懂得回頭的,只可惜,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即便撞到了南牆,也沒有回頭路。
皇帝的葬禮,新帝的登基,皇后的後位,一件事接著一件事,讓所有人都忙到暈頭轉向,除了有心的人,沒人還記得國師不見了蹤影。
轉眼間,已經到了三月,宮裡的桃花都開了,姜宴成為新帝後,賜了芳菲殿給陳言袖,並冊封了她為靜妃。
“靜妃……”陳言袖唇瓣揚起幾分自嘲,她的策馬疆場,她的恣意人生,她所有的一切,如今都被要求成一個‘靜’字。
“娘娘,皇后娘娘邀了幾位娘娘去賞花,也送了邀請函來給您,您去嗎?”花間走過來,輕聲問道。
陳言袖抬手,風將粉色的桃花花瓣垂落,落在她素白的手指尖。
“不去了。”陳言袖輕輕說罷,又問:“父親傳消息來了嗎,有如意和國師的消息了嗎?”
花間看著她眼眸里的濕意,微微搖頭:“還沒傳來消息。”
陳言袖只覺得心口一痛,如意,難道你真的出事了嗎,你真的就這樣扔下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