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宴沒理他們,只寒聲道:“靜妃的棺木呢?”
“在大殿理……”領頭的人想解釋,但姜宴並沒有要聽的意思,提步便直接往大殿裡而去。
“皇上,您這是怎麼了,要不然奴才去給您拿換洗的衣裳來,您別著了風寒……”領頭的瞧見姜宴渾身都濕透了,臉色也蒼白的厲害,不由擔心道。
姜宴沒出聲,看了眼面前停著穩穩的棺木,看著棺木一角略有些鬆動的木丁手心開始緊握起來。
“來人,把這棺木給朕打開。”姜宴忽然道。
花落,屋子裡的氣氛頓時冷凝下來,尤其是借著黑暗躲在大殿某個角落的人。
沒有人敢違背姜宴的意思,畢竟看他如今不尋常的舉動,也知道肯定是發生什麼了。
很快有人拿了工具來,開始撬開這棺木,但卻有人心裡犯嘀咕,這棺木怎麼好似有人打開過一般,明明之前釘得那樣緊,現在卻輕輕一撬就鬆動了。
就在這幾人準備打開棺木時,姜宴抬手壓住,寒聲道:“所有人不得冒犯靜妃,全部給朕退下!”
眾人趕緊手忙腳亂的退到了外面,姜宴這才盯著棺木許久,微微顫抖著手,慢慢打開了棺木。
等看到棺木里時,他終於死了心,換換合上了眼睛,任由酸澀翻湧,只騙自己是雨水滴落下來了。
“皇上,這棺木可有不對勁?”太監緊張的問道。
姜宴親自將棺木合上,聲音微微嘶啞,望著面前的黑夜許久,嘶啞的嗓子才艱難的說出了話:“沒事。”
話落,暗處的人終於鬆了口氣,看著被他抱在懷裡已經慢慢清醒過來的人,越發小心的將她抱緊了些。
“今晚就將棺木葬下去,葬在左室。往後靜妃一定要與朕同穴而眠的,若是沒有他,那琉璃斑斕的牢籠里,便只剩下朕一個人了。”姜宴輕輕說完,便緩步往外而去,似乎這黑夜也要將他一點一點吞噬般,大殿裡的燭火也脆弱的搖曳著仿佛隨時要熄滅。
黑暗裡,烈染感受到懷中人身體微微的顫抖,烈染知道她對姜宴余情未了,知道她還不忍心,卻只能將她抱緊了些,輕聲道:“袖,已經走到了這裡,沒有回頭路了。”
陳言袖心痛至極,可她也忍下來了,直到外面一陣陣焦急的呼聲傳來,她才看到面色蒼白的姜宴已經倒在了地上,尊貴的龍袍也早已被雨水浸透,但他沒有暈過去,他眼睛睜開著,朝自己看來,他知道自己躲在這裡,可他沒有說出來。
陳言袖只覺得一瞬間,心裡對姜宴築起的高牆開始瓦解了,她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錯了,她不是一早就做好了姜宴會三妻四妾的準備才嫁過去的嗎?她不是早就知道,姜宴坐上皇位以後,一定會用感情來換江山穩固的嗎?
可就在她要出去時,烈染第一次動手,將她打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