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稷見她如此的冷靜,其實早已習慣,莎慕自小就比同齡人成熟些,看人看事也更冷淡些。
“想要他不死,可以。”白稷凝眸望著她:“前提是,你也必須好好活著。”說完,白稷抬手便打翻了她手裡緊握著的藥瓶。
腐蝕性的藥隨著藥瓶落在地上,瞬間將木質的地板腐蝕出一個坑來。
白稷看了眼擰著眉頭的莎慕,淡漠轉身而去。
莎慕望著他的背影,想起前兩日來過的陳有才,深深吸了口氣,壓下眼底欲漫出來的眼淚,重新去調配她的藥了。
蘿寧名下的一處別院裡,陳有才也已經躺了好幾天了,前幾日陳有才被人暗地裡刺傷後,便發了高燒,蘿寧才趁此機會帶他去見莎慕的,卻沒想到兩人居然是大吵一架,誰也不讓誰,結果才回來,陳有才便徹底病倒了。
“陳公子,你可好些了?”蘿寧替他擦去額頭的汗,看著他柔聲問道。
“我沒事,蘿寧,你回去吧,不必管我,省得傳出閒話。”陳有才覺得四肢乏力,可這一切都及不上他的傷心。
蘿寧莞爾淺笑:“閒話於我無礙,反正傳的也多了。”說完,又擰了濕帕子來敷在他的額頭,可還來不及撤回手,就被陳有才抓住了。
他的掌心格外的熱,蘿寧被抓住的一瞬間,臉便紅了。
陳有才微微喘著氣,勉強忍住頭暈目眩,輕聲道:“替我告訴莎慕……”
“陳公子……”
“如若她不想嫁,就讓人來找我,我一定可以帶她離開。”陳有才道。
蘿寧訝異,但還是點點頭:“我這就去告訴莎慕。不過陳公子,莎慕也有莎慕的難處,雖然她沒告訴我,但我想,一定跟她許久不曾露面的父親有關。”
陳有才眼眶微熱,若真有難處,為何從不肯告訴他呢?當初對他和娘親下那樣狠毒的毒,如今她也不肯解釋;馬上就要嫁給別的男人,她還是不肯解釋,難道在她心裡,自己終究只是一個玩玩而已的男人麼?
蘿寧看著縱然心痛卻仍舊捨不得放手的陳有才,不知為何,自己心底那股從北燕開始就萌芽的想法如今卻越來越茁壯。
待陳有才因為高燒而迷迷糊糊的睡過去,蘿寧才終於抽出了手來。她輕輕替陳有才擦去眼角流出的淚,憐惜的望著他,終於轉身往外而去。雖然她不知道莎慕到底藏著什麼秘密,但她一定要問出來。
但蘿寧坐的馬車還沒到丹羽府,就在穿過城中央時,直接被人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