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意看著他的背影消失了,這才轉頭去了陳有才房間。
她一邊走一邊想著方才的事,等到了房間外的時候,才聽到裡面傳來了二夫人的哭聲:“你要是想死,把爹娘也一起帶走算了,咱們家就你一根獨苗,你死了,我們還怎麼活啊?”
二夫人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這麼多年,成日的為這刀口舔血的父子兩擔心就罷了,到了如今,這麼大個兒子還是不讓她省心。
陳有才身上傷得很重,躺在床上看著淚流滿面的二夫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因為他被陳堅一頓打,打得張嘴都覺得扯著身上的傷口疼,也就乾脆不出聲,任由二夫人先哭著了。
魏如意進來時,就看到躺在床上幾乎渾身纏著繃帶的陳有才,愣了下:“二舅舅竟然下這麼狠的手。”
“如意……”二夫人傷心望著她,眼淚不住的流。
魏如意連忙上前安慰一番,又替陳有才把了脈,確定都是些皮外傷,沒有傷到根本,才鬆了口氣,又見陳有才欲言又止,這才跟二夫人道:“二舅母,您臉上都哭花了,有才哥哥沒大事呢,倒是您這模樣,叫人看見了豈不要笑話您,您先回去洗把臉休息會兒吧,這兒有我。”
“當真沒大事?”二夫人還有些不放心,魏如意笑著點頭,又勸了一番,二夫人這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走時還讓魏如意一定要開導開導陳有才。
待二夫人終於走了,魏如意回頭看著陳有才,陳有才只給她一個無奈的眼神。
“有才哥哥到底要去扶桑做什麼?”魏如意問他。
陳有才想起莎慕,情緒又低落了幾分:“我終歸要送送她的。”
“莎慕定是更希望你好,而不是如今冒著危險去送她。”魏如意在一側的圓凳上坐下來,望著他垂下的眼帘,笑:“有才哥哥是不是覺得愧對莎慕,所以要去她墳邊守一輩子?”
陳有才知道魏如意是故意笑話自己,嘴角也珉出一絲笑意:“人都死了,我這樣做又有什麼意義。”
“那有才哥哥就不是只想去送送她,而是想去報仇。”魏如意直接點破他心裡的想法:“莎慕的父親和那位叫白稷的男人,都是利用了莎慕,所以你不甘心,覺得莎慕死的冤枉,可那兩個男人卻還能逍遙自在,你替莎慕不值,對嗎?”
陳有才撇開眼去,妄圖掩飾住眼底的悲傷。
魏如意沒有繼續往下說,只去一旁倒了茶來,遞給他。
陳有才接過茶杯,喝過一口已經冷了的茶,喉嚨里壓抑的酸澀也跟著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