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沒有見過紀柳戰鬥的樣子,但是這一次,他發現和他想像得根本不一樣。
紀柳殺-人的時候,居然那麼殘酷。
紀柳的新技能並不熟練。加上距離又遠,精神力附著的延長刀鋒雖然割破了對方的衣服和皮膚,但其實連脂肪層都沒有達到,更別提肌肉了。
而何宴會撲到倒不是因為疼的,而是因為刀鋒的大力衝擊,那個作用力讓他失去了重心。
紀柳慢慢地走了過去,她自己的內心都在反問:“為啥我一點都不激動?人和喪屍在我的眼中,到底有什麼分別?”
從末日來臨開始,她整個大腦都被“如何打敗喪屍順利逃到奉城基地”給占滿,打著打著就習慣了。
但是,和異能者之間的對戰其實沒啥經驗啊?
除了那個不認識的帝都神秘男人之外,沒有人啊。
她是如何毫無壓力地將眼前這些人當成敵人的呢?難不成,她內心住著一個隱藏多年的連-環殺=手?
她想著,走到了何宴的跟前。
何宴已經手蹬腳刨地重新爬了起來,可是背後的傷痛讓他忍不住回手去看、去摸,但結果,看見的卻是越來越近的紀柳。
雙目交匯這一瞬間,他的腿都邁不動步了,突然感覺到一陣熱流湧出,昂貴的西裝褲前立刻洇濕了一片,然後瀝瀝啦啦地濕到褲腿、腳面……
紀柳轉到他身前,伸出右手捏了兩把。這男人身上有基地人當下最缺少的脂肪,鎖骨處居然還有點肉,但這一點點的肉皮不足以阻擋她的手勁兒。
有時候女人陰=毒起來,就沒蟲子什麼事兒了。
“聽說你異能挺厲害的,又怎麼樣呢?你鎖骨碎了。”
她將大刀夾在自己的腋下,一攤手,“據說鎖骨斷過的人以後都使不上力,我沒有別的異能,不知道異能者的異能是怎麼發出來的,但是……應該是全身都要使力的吧?”
雖然只是鎖骨被捏碎了,那一瞬間鑽心的疼痛過後居然就有些麻木了,但何宴還是立刻癱軟在了原地,像是腿也碎了一樣的,眼神都呆呆地,也是沒有臉再見人了。
他一路上遇見過那麼多可怕的異能者,他們黑吃黑,打劫、虐=待其他的倖存者,甚至吃人,但是,沒有見過這樣可怕的人——在絕對安全的、有嚴格規則限制的基地里,居然若無其事地犯罪,甚至毫無心理負擔。
紀柳笑了笑,重新舉起大刀來,塞回身側的刀鞘,輕聲道:“這回咱倆都可以放心了,就算不小心碰上小孩兒也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