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心針呢?”雲霄月急急忙忙地叫道,周圍的幾個助手手忙腳亂地去找,沒想到只是一個“檢驗用的切塊”都能導致對方瀕危。
薛太初撇撇嘴,卻並沒有提醒他們什麼,紀柳表現得如此激動過度就是因為她暗示自己的身體需要緊急救助,因此體內強心激素拼命暴增。
而不是因為她快要死了,人們眼中看到的“事實”有時候其實根本都是反的。他隨手將那塊指尖扔進了旁邊的空托盤,問道:“還要切別的地方嗎?一次都完事兒了,我可不想總到這裡來,你們這裡的味道太噁心了。”
雲霄月遲疑了一下,他沒想到只是一個指尖就讓紀柳這麼危險,有些擔心切別的地方會讓實驗體直接死亡。
“沒事沒事,切切切,你看她的出血量!”方白夜冷靜了下來,看到那只是一節手指而已,血液噴濺的距離很明顯超越正常人,可見她的心臟收縮搏動的幅度超強,血液壓力過大。
如果這樣都還是要死了,那別的人都已經是死人了吧?看起來和割了大動脈似的,也太誇張了。
因為全身血管擴張,脆弱的眼部毛細血管都爆裂了,紀柳的白眼仁一片殷紅,惡狠狠地看著瞎起鬨的方白夜,心想自己有機會一定要咬死他!同盟什麼的都去死!
這個時候,被提醒後的雲霄月也看到了紀柳那“噴涌”不停的指尖,也稍微開始恢復了理智。
“打針嗎?”兩個助手已經舉著強心針跑了過來,有些茫然地問著自己的導師,卻遭遇了大白眼。
“打什麼打?!”雲霄月呵斥道,一邊下意識地撫了撫自己的胸口,他剛才真的是被嚇壞了。
之前打算將紀柳綁到帝都來也只是出於她個人能力特殊的緣故,但到底是作為戰鬥主力策反還是作為實驗體,他是經過了重重阻力才爭取到的,可以說是和整個帝都的其他同行都撕破臉了。
大家的研究方向不同,眾所周知,被雲主任“研究”過的都沒價值了,確切地說,可能連囫圇個的都沒有了。
如果紀柳突然在剛開始的時候就死了,那以後他甭想再有別的好研究材料了,這可是最大的職業失誤了!
然後,他才吩咐薛太初道:“這樣,再來一隻右腳。你會剖腹嗎?我想看一下她的腹腔,再決定切什麼。”
薛太初翻了一個白眼:“我只會殺人。剖腹我可以做,但是不保證她不死啊。再說,她現在血液壓力太大,恐怕傷口大了無法止血,更何況……”更何況腎上腺素總有失效的時候,那時候她缺胳膊少腿連肚子都開天窗了,感覺換成自己也活不了呢。
(薛太初:我真的不是兔死狐悲。)
“那好吧,就右腳吧。”雲霄月有點失望,但是想想,只要有薛太初和紀柳,啥時候再切新鮮的都沒問題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