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情難得地凝重,手中握著方向盤,心裡卻還是在激盪著臨行前小唐的話。
“喪屍是人類最大的威脅。在這樣的狀況下,各個基地居然還會派遣重要的戰(生)斗(產)力出來送死,顯然是達成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共識。最壞的狀況是和帝都一樣,高層已經被一些激進的異端控制了。”
她踩了一下油門,表情更加凝重了。
雖然她也給自己留了個阿爾山做退路,但畢竟那裡山高路遠,地方小,防禦措施也不齊備,除了是別無選擇的退路之外,根本沒有任何優點。
她其實並不懂得為什麼帝國的各個基地會出現這種“內耗”的現象,她以為,至少將喪屍消滅幾乎殆盡,人類取得初步勝利果實後才會有這樣的內部傾軋。
而且,今生和前生有太多的不一樣了。
也許正因為前生她根本沒有這麼靠近高層,而僅僅是奉城基地一把指哪打哪的好槍,所以才能活了七年那麼久。
她已經不確定如今這樣的局面是正常應該有的,只是前生她沒發現,還是因為今生她或者誰的重生導致的蝴蝶效應。
她甚至更加恐懼,如果是因為自己造成的這無法挽回的一切,將來該如何結局。
“陸無垠可能不在翁城,他的安危應該沒問題的,所以優先考慮的是寶銀。這一次的行動,也許是和‘清理’我們一樣,專門針對陸無垠和寶銀的,而且我懷疑李淵和劍英跟我們一起出來是因為孟超和其他人的立場不同,所以,‘我們的共同敵人’很可能是趙筵或者解飛紅,你最好心裡有數。”
她咬了咬牙。
解飛紅她見過很多次,對這個男人的印象還好。如果是末日來臨之前,前生她不曾知道會發生這些事情的時候,見到他,說不定會撩一把。但是,前生他並沒有如今的地位,可能只是一個普通的事業單位的鐵飯碗混子。
趙筵這種人,她這種闖江湖的人反而很少看見,因為大家階層不同。她比較多接觸的都是混江湖的人,比較嚮往的是有學識的知識分子,一邊罵著一邊拉關係的是商人,反而只有那些身居高位的人,他們這些下幾流的江湖人看到都會條件反射地打顫。
她對這個人沒啥大印象,確切地說,她也條件反射地“不敢”有什麼印象。
但是,紀柳說過他一直都在“療養”的妻子其實是個喪屍,所以,他是敵人的可能性更加大。但是,她毫無對策。
就是因為完全不知所措,她就更加迷惘和沮喪了。雖然這輩子重生了,也覺得自己“拯救”了很多人,包括紀柳。可是隨著一天天過去,她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的做法是否有用。甚至現在,她懷疑自己做得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