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寧婉婉上課時,故技重施。
“下課後,後苑映月亭見。”
司湛眉梢眼角皆是笑意,雙手下意識摸了摸雙膝上的護膝,忽然覺得今日的時辰過得似乎太慢了些。
*
映月亭。
寧婉婉早早地和拂衣先到了,正圍坐在亭子裡的石桌旁,低著頭不知道在搗鼓什麼。
司湛站在亭子外的走廊上,抵拳乾咳了一聲。
寧婉婉聞聲,猛地抬起腦袋看了過來,小臉頓時溢滿了笑意,脆生生地喊了一聲:“皇叔。”
那一聲“皇叔”叫得司湛只覺如沐春風。
寧婉婉迅速起身走了過來,抓住司湛的手就往亭子裡拉,司湛這才看清楚石桌上擺放著一個紅泥小爐子,裡面裝著熱碳,正煮著一罐子東西。
空氣中隱隱約約瀰漫著一股藥味。
寧婉婉拉著司湛坐下,將蓋子打開,濃烈的藥氣頓時飄散開來。
她用勺子壓著湯麵舀了一碗清湯出來,放在司湛面前,含笑道:
“皇叔,這是我從府里給你帶的驅寒湯,我讓拂衣找尚藥局借了一個小爐子,一直溫火溫著,皇叔嘗嘗味道怎麼樣?”
一聽驅寒湯,跟在司湛身後的元壁臉色驟然一變,目光緊緊地盯著司湛面前的驅寒湯有些緊張。
司湛垂眸看了一眼熱氣騰騰地驅寒湯,愣住了。
她約他再見,竟然是為了給他端上一杯熱騰騰的驅寒湯?
她送的湯婆子,親手縫製的護膝,還有眼前的這碗驅寒湯,難道就是為了溫暖他的身體?
只是,這些突如而來的關心對他來而言,實在有些……受寵若驚。
他很想問寧婉婉為何要這麼做。可是,他又害怕自己一旦問了出來,事實遠比他想像的要無情。
既然如此,他還不如自欺欺人的以為,她就是純粹的想關心他而已。
嘴角溫煦一笑,“好。”雙手正要捧起驅寒湯,元壁忽然急促地喊了一聲:“主子——”
司湛抱住驅寒湯,微微側頭,目光微微一沉。
明明沒有看元壁,元壁卻立馬禁言,一臉擔憂地退到了停在外面去了。
寧婉婉疑惑地看了看元壁,問司湛,“他怎麼了?”元壁司湛的隨身護衛,如果有什麼事情能讓元壁感到緊張的,那一定是危險的事情。
司湛淺笑著搖頭,隨口道:“無事。”說完,捧著滿滿一碗驅寒湯慢條斯理地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