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選的馬絕對不會出問題,好端端的這賽馬突然發起狂來了,是有點說不過去。”說完,侯爵娘子笑臉一繃,喊道,“來人。”
立時有一個小廝上前,卑躬屈膝的聽著令。
“請馬醫過來看看是怎麼回事?順便把馬倌一起找來。”
今日一事,必有蹊蹺,若不當著眾人的面查清楚,估計多少會給永昌候府臉上摸黑,以後若是永昌候府再想舉辦這類馬球會,恐怕大家都會心有顧慮不敢前來參加。
寧婉婉不得不佩服侯爵娘子的處事果斷,雷厲風行。
馬場一出事,早有小廝去把馬醫給請來了,就侯在一邊,一聽侯爵娘子吩咐,那小廝趕緊把馬醫拉到了場中央。
馬醫先是沖各位貴人行了一禮,這才急急忙忙地去檢查黑棕馬。
黑棕馬後腿跟受傷,血流不止,站不起來,正躺在地上粗粗地直喘氣。
馬醫先是翻開了黑棕馬的眼皮瞅了瞅,又掰開馬嘴看了一眼,白眉頓時皺了起來。
片刻之後,他起身來到侯爵娘子面前,畢恭畢敬地說:“回侯爵娘子,這匹黑棕馬怕是中了燥馬香。”
侯爵娘子不解地問:“燥馬香是個什麼東西?”
馬醫答:“燥馬香是騎兵作戰時,為了防止戰馬疲累用的一種香,少量聞之,可使戰馬精神亢奮,戰鬥力強,過量聞之,則可使馬匹躁動異常,失去控制。”
侯爵夫人一聽,驚地倒吸了一口涼氣,頓時感到事情的嚴重性,“這,這馬場上怎會又燥馬香?是不是養馬時出的問題,馬倌人呢?”
小廝答:“回侯爵娘子,馬倌帶人抓賊去了。”
侯爵娘子以為馬倌抓的是一般的偷馬賊,氣的直跺腳,喝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那個心思去抓賊人,趕快派人給我叫回來。”
小廝立時一溜煙地跑去找馬倌了。
那馬醫忽地抽了抽鼻子,似找到了一絲線索。
眾人皆望著馬醫,只見他微微弓著背,伸著脖子,鼻子像狗鼻子似的快速聳動著,一邊嗅一邊找,最後停在韶音的紅棗馬後面。
“燥馬香找到了。”馬醫拿起紅棗馬馬尾使勁地嗅了嗅,然後言之鑿鑿道,“就在韶音郡主的馬尾上。”
韶音一聽,急忙跳出來否認道:“不是我的做的。”
侯爵娘子一把把韶音扯回來,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別衝動。
馬醫細細地掰開馬尾,一邊嗅一邊說:“從這馬尾中的燥馬香分量上來看,一定是有人用手一點點地搓進馬尾中去的,燥馬香一旦經人手,便會持久留香,就算水洗,一兩日內也不會全然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