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扭頭看向司湛,只見司湛低聲喃喃念道:“純陰之血……”
恍然間,他好像想明白了什麼。
急忙伸手將寧婉婉的左手拉至跟前,細細看了一眼,語氣急切,卻十分肯定地問:“你的手?”
寧婉婉左手上的繃帶已拆,手心裡赫然留下一道粉紅色的疤痕,從疤痕的長度和深度看來,絕非一般的簪釵所傷,而是被利刃所割。
瞧著司湛鳳目里的幽光一點點沉下去,寧婉婉知道瞞不住他,無所謂地笑了笑,回道:“皇叔,不用擔心,只不過是一點血而已。”
司湛抬眸,目光焦灼地盯著寧婉婉,語氣不由得有些責怪道:“你怎麼那麼傻?”
他寧願自己日日受那寒刺入骨之痛,也不願意寧婉婉為了他受半點傷,流一滴血。
寧婉婉卻斂色垂眸,將手從司湛手中抽了回去,“可我不覺得傻。”語氣里自有一股清高的倔強。
二人頓時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默中。
過了一會兒後,司湛薄唇輕啟,飽含深情地喊了一句。
“婉婉……”
寧婉婉應聲抬頭,目光正好撞進司湛那雙濃烈如火般的鳳目中。
“謝謝你。”
似被司湛的目光點燃了一般,寧婉婉只覺得身心都有些暖烘烘的,心頭也不由得突突一跳,她趕緊垂眸,嬌羞地說了一句,“那皇叔就早些好起來吧。”
司湛抬起手,一把蓋住了寧婉婉放在石桌上的小拳頭,沉聲道:“你放心,我一定會的。”
司湛的手心一如既往的冰涼,寧婉婉心疼地看了一眼司湛的如玉的手,緩緩地張開了拳頭,只想她手背的體溫儘快地溫暖司湛的手心。
*
二人自映月亭分道揚鑣後,寧婉婉就和拂衣從來路打道回府,直接出了東華門,眼看著前方不遠處就是自家的馬車,身後,忽然有人怒氣沖沖地喊了一聲。
“寧婉婉!”
寧婉婉剛扭頭,就見一道紅色的身影欺身而來,瞬間鉗住了她的左手腕高高拉起。
拂衣被嚇了一大跳,正要伸手去拉,抬頭一見來者,頓時嚇得縮回了手。
寧婉婉穩住身子,抬頭一看,這才看清抓住她手腕的人是誰。
“太子殿下這是在做甚?”她皺眉不悅地問道。
司易咬牙切齒地反問她,“你究竟懂不懂得什麼叫做男女授受不親?什麼叫做寡廉鮮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