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湛不想這麼早回去,又捨不得放開寧婉婉的手,便對寧婉婉小心地提議道:“時辰還早,不如我們去南熏樓上賞月?”
“恩。”寧婉婉嬌羞地點了一下頭。
司湛扭頭看著寧婉婉那副羞答答又可人的小模樣,心中一熱,只覺得四肢百骸里,瞬間澎湃著一種叫做興奮的力量。
婉婉……竟然因為他害羞了。
他的嘴角開始抑制不住地上揚,緊了緊握住寧婉婉的手,安靜地沿著御街一路往南走。
御街兩邊的棚樓里,有表演擊丸蹴鞠的,有表演踏索上杆的,還有表演吞鐵劍,藥法傀儡,猴呈百戲,魚跳刀門,使喚蜂蝶等各路雜耍,應有盡有,熱鬧非凡。
他們一路走著,一路看著,只覺得歲月如此熱鬧,竟也是好的。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雲離大畫師雲遊至此,願一擲筆墨為眾人畫像,有誰想要為自己畫像的,趕快過來排隊了,只要紋銀十兩,畫得不像不要錢。”
聞聲,寧婉婉腳步不由得一頓,轉頭看了過去。
只見左手方的棚樓里,有一個布置優雅的背景里,坐著一名女子,她的正前方有個長鬍子畫師正在為其畫像。
“想畫?”司湛問。
寧婉婉道:“從小到大,每年祖母都會找畫師為我畫一幅,今年還沒來得及畫呢。”
“既如此,那就畫一幅吧。”
“恩。”
司湛牽著她一起來到棚樓錢,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面上,對正在忙碌吆喝的小經濟說:“畫像。”
小經濟笑著說:“客官,畫像請在後面排隊。”
司湛卻道:“不必,我們自己畫,你只需借我筆墨紙硯一用即可。”
小經濟愣了愣,旋即不可思議道:“郎君的意思是……郎君要親手畫像?”
司湛點頭,“正是。”
不用他們出人出力,還有銀子,有錢不掙白不掙。
小經濟人趕緊拿來了筆墨紙硯,殷勤地替司湛鋪好紙,研好墨。
“郎君,請自便。”
司湛撩衣落座,抬頭看向寧婉婉。
寧婉婉就站在桌子前,後面就是嘈雜的人群,她有點侷促地問:“需要我站到那裡去嗎?”她指了指那位姑娘坐著的優雅背景。
司湛輕輕搖頭,“你站在哪裡,哪裡就是背景,這裡就挺好。”
雲離畫師一聽,頓時擱下筆冷哼了一聲,扭頭看向司湛,道:“老夫雲遊幾十年,畫像千萬幅,可從未見過有狂妄之人敢在老夫面前賣弄畫藝的,這位小郎君,你可敢與老夫一比?”
“怎麼比?”司湛長眉微蹙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