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沒見過天才,他只是,在遇見她之前,從來沒想到過,自己有一天,會對一個天才上了心。
沒聽見他言語,才咽下秋葵的謝靈境,伸手去拿玻璃杯,一面眼睛盯了他,笑:“怎麼,不繼續問了?”
宋君臨對上她含笑的視線,自己也不由自主地笑,捏過了紅酒杯,去碰她的玻璃水杯,“叮”的一聲脆響,像夏日涼風,吹過屋檐下的風鈴。
她抿下一口白水,轉而道:“那該我問你了。”
宋君臨才放下了紅酒杯,聞言側臉,稍作點頭。
她放下了水杯去原位置,雙手交疊放在了桌上,嚴謹得像位律師。
“怎麼不見你的朋友們?”她看了宋君臨的眼睛,認真問道。
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宋君臨一時有些意外,她不問他,卻問他的朋友們。
“他們在酒店。”他還是照實答了。
“酒店?”她看起來有些意外,還有些想要笑的樣子。
“明明你在這裡還有棟房子。”她攤了雙手,示意這一片空間,“卻讓朋友們住酒店?”
“你說得對,這是我的房子。”宋君臨點著頭,“所以,這跟他們有什麼關係?他們為什麼就不能住酒店?”他反問。
謝靈境移開了眼,去看桌上作裝飾的一瓶繡球花。她承認,他說得也沒錯,他在蘇黎世有一棟房子,跟他的朋友們住不住酒店,的確沒什麼關係。
只看她的神情,宋君臨就知道,她在同意自己。
“還有什麼想問的嗎?”他依舊靠去了椅背上,手裡捏了湯勺,轉著玩。
“沒了。”她說,交疊握著的雙手鬆開,重新拿起了筷子,視線在牛肉和魚之間來回。
“真沒了?”宋君臨語氣含笑。
“沒了。”她確定道,果斷伸了筷子,直指牛肉。
晚餐過後,宋君臨原想領了她,在房子裡逛一圈,無奈她對室內陳設並不是很感興趣,且又著急回去寫論文,畢竟快期末,她可不想丟學分。宋君臨無奈,只好叫了司機,依舊沿原路,送她回學校。
還是她來時所乘坐的那輛黑色轎車,她那把濕漉漉的雨傘,已經被人拿起,吹乾,收好,規規矩矩地放在了座椅上。她握著傘,一時有點發愣。
宋君臨從另一側上來,她舉了傘到他眼前,想要說什麼,卻又制止,轉而向前座的司機,感激道:“謝謝。”
司機抬頭,對上後視鏡里宋君臨的視線,又坐正,只一點頭,發動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