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瑪頓時無力:“絕交一分鐘,剛好給你接電話。”她虛偽地假笑,擺了擺手。
目送謝靈境消失在了門口處,艾瑪依舊倒去了桌上,窗外日光在桌面投射出斑駁的光影,她都能興致勃勃地,看上好一陣。反正現在謝靈境不在,和書本相比,她看什麼,都覺得更有意思。
趕在自動掛斷的前一秒,謝靈境接通了電話,就聽見那頭在低沉地笑:“我還以為,你要當作沒看見呢。”
“我沒那麼膽小。”她伏在了大廳欄杆上,往下看,人行往來,渺小如粟。
“昨天的音樂會沒去成,今晚再去?”那邊坦誠這通電話的主要目的。
她沉吟了一下,答:“去音樂會可以,但不要再吃飯了。”
“為什麼?”
“我已經吃你兩頓飯了。”她轉身靠了欄杆,對面白牆上一副靜物油畫,描花的盤子上,三兩隻蘋果。
“我不介意。”
“我介意。”她眼睛略微睜大,“我不喜歡盡欠著別人的。”
那頭輕笑,很容易地就妥協了:“那好吧,不吃飯。”
她也笑了,對面經過的一個年輕男生,背著雙肩包,戴著大圓眼鏡,不經意對上她的笑容,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她抿了嘴,心裡想著書呆子,身體轉去了一邊。
“下次我請你,”她像是在做什麼虧心事似的,突然壓低了聲音,說,“去一家特別的餐廳,就當,是還你的兩頓飯了。”
那邊好笑:“你這小丫頭片子可真會打算,一頓飯,就想換我兩頓?”
“你可知足吧,”她輕蔑地哼笑,修長的手指點了欄杆,“有一次就不錯了。”
一張寫著電話號碼的白紙,驟然出現在她的眼前,隨即便被塞去了她的掌心裡。等她捏了紙條轉身,那隻黑色雙肩包,正好消失在了電梯拐角處。
察覺到她的失聲和動靜,電話那頭問:“怎麼了?”
“沒什麼,”她舒展了紙條,看上面歪歪斜斜的阿拉伯數字,無聲地笑,“不過就是,被陌生帥哥留了電話而已。”
“哦?”那邊停頓了片刻,“你現在哪兒?”
“圖書館。”她看了眼歷史氣息厚重的雕花拱頂。
那邊嘆息:“看來,有眼光的果然不止我一個。”
謝靈境沒忍住,朝著歷史氣息厚重的雕花拱頂,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