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去?”宋君臨好奇,“大不了,我不請你吃飯就是了。就算吃飯,我也不要你還了,你不欠我什麼,行不行?”
聽他幾乎哄孩子似的口吻,謝靈境忍不住笑,雙手搭上了他的脖子:“不是吃飯、欠不欠的問題了。”她說著靈機一動,兩眼發亮,雙手捏上了他的肩,“那先前我說請客,能不能也……”
“不能。”宋君臨斬釘截鐵,給她的話攔截了下去,“之前的不算。”
謝靈境明目張胆地“嘁”了一聲,甩了他一個白眼。
“說吧,”宋君臨擺出一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大方模樣來,“那是什麼問題?”
謝靈境翻了眼睛,不情不願地開口:“老實說,我來這裡,是來學習的,不是來整天出入高檔場所,衣香鬢影,香檳度日的,所以像這種禮服裙子,”她拉了拉風衣里,好露出裡頭肩上的裙子來,“我現在就這兩套。”她齜牙,“你這頻率太高,我的裙子跟不上。”她說著眯了眼抿嘴,作為難狀。
宋君臨看了她,半天還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還以為……”他搖著頭,“那我送你……”
“別,”她趕緊抬手,阻止他繼續往下說,“可千萬別。”她也搖著頭,嘟囔著,“這樣好像顯得我是來貪你財似的。”
宋君臨才要說話,就又被她搶了先:“這才認識多久啊,就算要貪財,也該再等等。”
他今晚就是來被她花式逗笑的:“我聽得見呢。”
“所以我是開玩笑的。”她嘻嘻笑了,再次搖頭,“我真不要的,我也不缺,就是那些占地方又不好打理的禮服裙子,都留在了美國家裡。就你見過的這兩套,還是我舅舅硬給我寄過來的,以防萬一,總有重要場合派得上用場。”
“比如說現在?”跟她在一起久了,他也學會了說俏皮話。
被他的自我好感逗笑,謝靈境沒點頭,卻也不搖頭了,只說:“別送我東西,我要需要,自己會買的。”她覷著宋君臨,嘴角是她擅長的壞笑,“你放心,該花你錢的時候,我也不會心軟。”
這是怎樣的一個矛盾體?一面說著要自給自足,一面,又毫不掩飾地宣示了,對他金錢的使用權。真是又要獨立,又要霸道。女人的心思,還真是不好把握。
“那你明天……”
“明天要一整天都泡在圖書館裡了。”她頭疼,腦袋又擱去了他的肩上,“你看,我這快期末了……”
宋君臨好歹也是在國外上過大學的人,當然知道,臨時抱佛腳,哪國都一樣。所以體貼地點頭,手撫上了她的背,輕拍:“那你好好複習。”
“你好好玩兒。”她也鄭重道,說話時一上一下的頜骨,隔著西裝外套,膈著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