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羅爾醫生有跟我提起過,這個月要來跟他們家協商談判的中國公司,派來的是一位年輕有為的代表。”她的視線,掃過身邊這位“年輕有為的代表”,“自那麼自然,你在長島有房產,被他們卡羅爾家族知道,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宋君臨點頭:“那你就沒有懷疑過,那個人會是我?”
謝靈境笑了聲:“沒有。世界這麼大,姓宋的,又不止你一個;而年輕有為的,當然也不止你一個。”
她這話說的,其實沒什麼毛病,但聽在宋君臨耳里,總不那麼十分舒服,於是他轉移了話題:“你怎麼還不開車?”
謝靈境挑眉:“你不下去,我怎麼開?”
宋君臨無奈地看了她。
謝靈境繼續說:“我知道,宋先生你是有說過,要重新來追求我。可我今天也把話說在前頭了,我,謝靈境,目前暫無想要戀愛的念頭,我現在,有著更重要的事去做。”
“比如?”宋君臨攤手,故意忽略了她口中故作生疏而稱呼的一聲“宋先生”。
謝靈境微微眯了眼:“你知道我現在還只是個住院醫師吧,這也就意味著,我要在最有限的時間裡,儘可能多地成長為一名優秀的外科醫生,通過考試,成為主治醫生。”
她頓了頓,右手不自覺地捏緊了鑰匙:“所以在這幾年裡,我自己的時間會很少,且已經全部預留給了蘇菲和墨非。”
她抬頭望進了宋君臨的眼裡:“現在,你懂我意思了嗎?”
宋君臨當然懂,她就差沒把“拒絕”兩個字列印出來,貼在腦門上了。
然而儘管如此,也總有像菲爾德醫生那樣的人存在,他們會慧眼識英雄。
哪怕現在是要等。
好在,他宋君臨也很清楚這一點。
這世界就是這麼奇怪,有些人和事,往往就在你以為已經徹底淡忘之際,會重新出現在你早已平靜的生活里,攪動一池春水。
宋君臨當然不會再像四年前一樣,輕易就放過這個攪動一池春水的“罪魁禍首”了。
“至少我在紐約的這段時間裡,能見見墨非吧。”他退而求其次。
謝靈境盯他看了半晌,咬了咬下嘴唇,強調道:“你只是他生物學意義上的父親。”
知道她是在暗示些什麼,宋君臨平靜地替她翻譯了出來:“你放心,我不會帶他走的。”
頓了頓,他還是忍不住好奇:“不過,你都怎麼跟他說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