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境斜眼覷著那一捧花,心想等下走,絕對要給它帶走。扔了好像還是有點浪費,不如就拿給莉茲好了。她徹底將莉茲辦公室當成了廢品回收站。
才將將索吻去鎖骨間,很不適宜的,謝靈境的手機響了起來。
“別接了。”他一面捏住她細細的腰,一面昂首往上,去堵她的唇。
謝靈境左右躲閃,終究還是摸到了手機。一看,是莉茲。
“我得走了。”她想了起來,她和莉茲約了今晚去喝酒。
這話她當然不能老實告訴宋君臨,想她臨陣逃脫,只是為了一杯酒,宋君臨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於是她正色:“我們得為明天的手術做最後的模擬。”她撿起了被扔去一邊的白大褂,俯身往他嘴上親吻一下,“一個很有挑戰性的手術。”她面不改色地撒謊。
沒有什麼能夠阻止她享受自己和朋友的夜生活,就算是才出了車禍的愛人,也不行——反正從各項檢查上來看,他不僅沒事,反而還強壯得像頭牛——這才是她可以放肆的真正理由。
離醫院兩條街的一家清吧,莉茲只點了杯白蘭地,坐在吧檯前獨飲。謝靈境到時,一面與她打了招呼,一面向吧檯內的酒保小哥抬手示意:“一杯龍舌蘭。”
莉茲沒像往常那般轉過頭與她說笑,仿佛沒察覺到她的到來一般,握著手裡的酒杯,定定出神。
“嘿。”她於是再度打了聲招呼,伸手往莉茲眼前一晃。
莉茲眨了眼,回過神來。
“你有沒有,什麼話想要告訴我的?”她問謝靈境。
“啊?”謝靈境愣了下,想了想,“謝謝你今天照顧宋先生?”
莉茲的白眼翻出天際。
“怎麼突然這麼問?”她接過裝有龍舌蘭的酒杯,送去嘴邊。
莉茲轉著手裡的杯子:“今天下午,我接到了埃文斯夫人的電話。”
謝靈境舉著酒杯的手,頓在了半空中。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申請了埃文斯夫人的研究項目?”莉茲終於肯轉過頭來,望著她的眼神,充滿了失望,和憤怒。
謝靈境沒有慌亂,她早就猜到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她會這麼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