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俏本來一肚子話想說,都不得不憋了回去。
昨天晚上的事情傳的整個店裡都知道了,本來想要和余宛宛開玩笑的其他經理還有員工,看到余宛宛今天的狀態,都不敢開口了,全都在猜發生什麼了。
「宛宛你去哪兒啊?」吃完午飯,趙俏看到余宛宛背上包準備走,多問了一句。
「有點事情。」余宛宛笑了笑說,眼睛已經消腫的差不多了,看起來似乎又是平時那副陽光明媚風平浪靜的樣子了。
余宛宛給趙飛飛打了個電話,確認她在家後,就把莊延的車開了過去,並且把鑰匙也交給她,擺脫她轉交給莊延。
還沒睡醒的趙飛飛一臉懵的接受了這個任務,等到清醒過來,立刻給莊延打了電話:「莊延,你跟小魚怎麼回事啊?小魚剛剛把你的車開到我這裡來了,還把你的車鑰匙也給我了,說讓我轉交給你。」
那頭沉默了一陣。
只說了四個字:「我知道了。」
然後電話被掛斷。
趙飛飛更懵了。
晚上十點。
余宛宛準時下班,坐在公交車上,身心俱疲。
下了公交車,穿過馬路,她拎著包,疲憊的往B棟走去。
遠遠地,就看到路燈下蹲著一個人。
她停住腳步。
蹲在路燈下的人偏頭看過來。
兩道視線在半空中交匯。
他的黑眸無聲地凝望著她。
余宛宛先移開了視線,握緊了包包的鏈條,重新邁動腳步,木然的繼續往前走。
莊延蹲在那裡,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著她看也不看他,徑直從他面前走過,他沒有出聲叫住她,更沒有起身攔住她,他只是蹲在那裡,一直望著她,她沒有回頭,更沒有轉身朝他走來,一直走,直到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他依舊久久的蹲在那裡,沒有起身。
余宛宛走到門禁前,終於忍不住回頭,莊延並沒有跟上來,她挺直的背忽然無力地塌了下去,垂著頭,拿出門禁卡,刷開門禁,推門走了進去。
用鑰匙開門,她推門進去,隨手開燈,脫了鞋,光著腳走進去,把包包丟在地毯上,然後精疲力竭的倒在沙發上,整張臉埋在抱枕里。
怎麼辦。
好想哭。
好想把莊延撿回來……
雖然知道窗戶那裡看不到莊延的位置,她還是忍不住走到窗戶邊上,往那邊方向眺望,她總覺得,莊延還蹲在那裡沒動。
余宛宛在窗邊站了十幾分鐘,才轉身離開,卸妝、洗澡,然後從冰箱裡拿出幾罐啤酒坐在沙發上一口一口的喝著,一直把自己灌到微醺,就捲縮在沙發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