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宛宛一直溫溫柔柔的,沒什麼稜角,仿佛可以隨意的搓圓又捏扁,無論你說什麼做什麼她都不會生氣,只會無奈的笑一笑,然後原諒你,明明比他大六歲,卻一點都不像個「姐姐」,這會兒卻終於多了幾分「姐姐」的氣勢。
「我不喜歡這樣。」余宛宛看著他,神情有些疲憊:「如果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或者有什麼話說的不對,我希望你可以直接告訴我。而不是像今天中午一樣突然對我那麼冷淡,我甚至連你為什麼突然這樣的原因都不知道。」
「抱歉。」
莊延沉默半晌,低聲說。
「我不是讓你道歉。」余宛宛抿了抿唇:「不過我接受。」
莊延瞬也不瞬的盯著她。
余宛宛輕輕嘆了口氣:「所以現在能告訴我你為什麼生氣了嗎?」
語氣輕柔,像是在哄客人哭鬧的孩子。
反襯的莊延像是在無理取鬧。
莊延精緻的面龐上透出一絲不自在的薄紅。
「你可以問我。」
他說。
「什麼?」余宛宛微微怔了怔。
「我沒有生氣。」莊延說,濃密的睫毛下一雙黑眸凝著她,「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問我。」
余宛宛愣了下:「問你什麼?」
「什麼都可以。」莊延垂下眼,「問我和她談了什麼,問我為什麼和她關係不好,問我為什麼不給你發信息,不給你打電話。」他抿了抿唇,又抬起眼來看著她:「如果你想知道的話。」
這個她,當然就是他母親。
余宛宛愣了半晌。
忽然福至心靈,明白過來。
她有些啼笑皆非。
原來元兇居然是她自以為是的分寸和「體貼」。
「對不起。」余宛宛說。
「我不是讓你道歉。」莊延淡淡的說:「不過我也接受。」
余宛宛啞然一瞬,有些失笑,然後清了清嗓子,知錯能改的問:「那請問把我支開後,你和你媽媽都說什麼了?」
莊延說:「不想告訴你。」
余宛宛:「???」
「你這不是耍賴嗎?」余宛宛很是無奈的說。
莊延心情轉好的低頭親了親她:「總之你不用擔心,她影響不到我們。」
余宛宛無言以對。
「我餓了。」莊延突然說。
「你沒吃晚飯?」余宛宛問。
「吃了。」莊延面不改色的撒謊:「我又餓了。」
其實他整個下午都在等著她給他發微信或者打電話,什麼都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