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過以前一個隊伍裡面最溫柔,最文質彬彬的蘇奇一,其實是一個那樣瘋狂的人,會那麼狠心的去電擊傅清息。
清息他......那麼怕疼。
不,青鳥,你不能再心軟了,這個人根本就是一隻毒蟲,心疼他是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蘇奇一也不過是儘自己的本分罷了。
她不敢再看顯示器,在蘇奇一再一次加大電力的時候,僵硬地將電腦恢復原狀,紅著眼出去了。
呼......
青鳥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再見了,我上輩子最愛的人。
當所有醫生推著傅清息出來的時候,青鳥心裡充滿了無盡的蒼涼,她一步步面向醫生走過去,即使心裡已經清楚明白的知道那個人已經死了,並且他死了是一件好事,但她依舊是忍不住再來看看他,送他最後一程。
她的未來再也沒有他了,這讓她內心突如其來的有些惶然。
軍人的習慣是融入骨血的,即使內心再茫然無措,她的一舉一動依舊是堅毅挺拔的樣子,只是落下的步子,格外的沉重。
在看到她的一瞬間,那些醫生被她的姿態震懾到,一個個慢慢停下腳步,忍不住以著同樣肅穆的姿態面對著她,面對著這個可敬的軍人,在醫生們都忍不住快要立正敬禮了的時候,青鳥突然問。
“他的頭為什麼在外面?”
嘎?她說的啥?
我耳朵是不是不太管用了?
怎麼好像聽到這個女軍官在說誰的頭在外面?
“...您...是說什麼?”齊醫生小心地問著,還以為是犯了什麼忌諱。
即便未來的他是一個劊子手,但現在的他本就該是享受著榮耀的,死去之後不蒙著頭,還大喇喇的亮出來遊行嗎,青鳥愈發的難受,一字一頓問道:“我說,他的頭,為什麼,在外面?”
“誰的頭?”齊醫生有些乾巴巴的問道,他感覺自己可能腦子不太好用了。
青鳥眼眶一下變得緋紅,不該是這樣的,你們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這麼對他!她伸出手指著病床上的傅清息,聲音變得異常激動:“他!你們為什麼不給他把頭蓋上!你們這麼不尊重人的嗎!你們知道他是誰嗎!你們就是這麼對待一個為國家做出巨大貢獻的人的嗎!”
說著兩步跑到病床邊上,含著淚把白色的被子拉起啦,緩緩蓋住傅清息的臉,在徹底看不見傅清息的那一刻,一滴眼淚掉落在被子上,一下就沒了蹤跡。
這個人,是她上輩子唯一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