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礬見徐天德頓了頓,開始泡茶,目光落在那杯泛著銅色如同琥珀的茶水上,點頭道:「是我讓您失望了,那記耳光,理所應當!」
徐天德將斟滿一杯茶,遞至白礬手邊,仿佛很輕鬆地說道:「你五歲的時候,我收你為徒。你一直很努力刻苦,從未讓我失望過,我下午仔細想了想,藥王谷還是要交給你,才能繼續發揚光大。」
白礬謙虛地一笑,道:「您還是慎重考慮下吧,宗門出色的弟子很多,二師弟就很不錯,能夠獨當一面。」
「胡彪太過狡詐,論醫術和人品都比不過你。交給他,我豈能放心。」徐天德淡淡一笑,問,「你怎麼不喝茶?」
白礬便輕輕地拾起茶杯,在鼻邊輕輕地聞了一口,終於還是放在茶几上,搖頭苦笑道:「這杯茶,我可不敢喝!」
徐天德面色開始變化,眼中剛才的慈愛變為冷意,白礬不知何時已經看出茶其實有問題,他冷笑一聲,道:「你膽子很大,背著我做了那麼多事,一杯茶而已,就害怕了?」
見徐天德已經把矛盾給挑明,白礬也就沒有必要繼續隱忍,他霍然起身,目光陰冷地掃了掃徐天德,道:「你這個藥王,雖然早已名不副實,但這混合了萬毒散的茶水,我還是不看小瞧。」
徐天德沒想到一向言聽計從的白礬,竟然口出狂言,憤怒地拍了下桌子,沉聲道:「白礬,你這是打算造反嗎?」
白礬目光落在牆壁上,在大廳隨意地走了幾步,嘆氣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對師父拔刀相向。但這麼多年來,你變得狠毒陰險,為了自己的私利,頻頻作惡,在你的眼中,師兄弟們不過是走狗而已。如果你繼續擔任藥王谷宗主,只會讓藥王谷陷入絕境!」
徐天德怒道:「所以你才會串通佘薇,將我多年來收集的聶家證據,全部交給她?」
白礬也不隱瞞,嘆氣道:「一切只怪你,輕信了那個女人。即使我不交給她,總有一天,她也會從你手中拿到那些東西。」
「沒想到我這麼多年,竟然養虎為患!」徐天德仰天長嘆一口氣,眼中卻沒有絲毫懼意,「你有沒有想過,既然我能夠培養你們,就有能力徹底地毀掉你們!」
白礬見徐天德這麼說,眼中終於充滿瘋狂之意,勃然而怒,道:「你說的是千機蠱毒嗎?一個宗門之主,竟然給所有地弟子,全部種下千機蠱毒,實在可笑之極!」
徐天德終於有些不安,因為這是自己的殺手鐧,用來有一天控制不聽話的徒弟,這也是自己謹防白礬叛變最大的依仗,但白礬知道之後,竟然看上去有恃無恐!
只見白礬慢慢解開外套,然後脫掉襯衣,露出了結實的胸口,上面包紮著白色的紗布,依稀還有血跡,他緩緩繞開紗布,道:「每個月的宗門聚餐之後,我都會剖開自己的胸膛,將那噁心的蠱蟲給取出來,研究了多年,竟然也有小成,所謂的千機蠱毒,不過是三十二種蠱蟲而已,所以你的千機蠱毒,已經沒有用,我已經有解蠱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