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如嘴唇動了動,終究沒有問出聲,她其實想問蘇韜,有沒有看到自己,但沒能開口。
蘇韜的反應很快,知道慧如的心思,他笑著解釋道:「屋內光線昏暗,我很緊張,都回憶不起來後面發生了什麼。」
慧如點了點頭,暗嘆那就好,嘴角浮出微笑道:「下次要注意,陌生的地方,千萬不要到處亂闖,尤其是女性比較多的地方。」
蘇韜尷尬地撓頭,慧如聽到不遠處慧可在喊自己,腳步輕快地迅速離去。
蘇韜望著慧如曼妙青春的背影,總覺得有些可惜,這樣的年輕女子留在紅葉庵,真心有些可惜了。
「怎麼?跟慧如解釋清楚了嗎?」柳若晨的聲音從牆角傳來。
「她是個聰明的小女孩,很多事情不用解釋得特別清楚,她能夠領悟。」蘇韜嘆了口氣道。
柳若晨白了蘇韜一眼,道:「你準備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蘇韜不解地看了一眼柳若晨,「我們是江湖兒女,應該不拘小節。」
柳若晨被氣得差點吐血,「也就是說,我的身體讓你白看了?」
「如果你覺得不平衡,我也可以讓你看一眼我的身體。」蘇韜笑著說道。
「流氓!」柳若晨輕哼一聲,嗔怒道:「我才沒那個興趣呢!這件事你要永遠藏在心裡,不對,要從腦袋裡徹底地清除,永遠不要再想起來。」言畢,柳若晨輕輕地揮手,準備離開。
蘇韜卻從身後輕輕地拽住了柳若晨的手臂,柔聲道:「但我就是忘不了,怎麼辦呢?」
柳若晨也不知為何,一瞬間雙腿如同固定在地上,竟然一步也邁不開,她只能輕聲道:「趕緊放手,如果被庵里的人看到,那就太失禮了。」
蘇韜輕聲道:「削髮為尼實可憐,禪燈一盞伴奴眠。光陰易過催人老,辜負青春美少年。」
柳若晨沒好氣地瞪了蘇韜一眼,道:「真有興致,還念起詩來了。」
蘇韜淡淡一笑,「這是崑曲《孽海記》中的一折,描寫小尼姑色空,年幼時多病,被父母送入仙桃庵寄活。色空不耐拜佛念經的寂寞生涯,私自逃出尼庵。這紅葉庵是對於很多人來說是世外桃源,但對有些人何嘗不是圍城和枷鎖呢?」
柳若晨沒好氣瞪了蘇韜一眼,似笑非笑道:「你這是要勸說紅葉庵的師太們,全部還俗,投身滾滾紅塵嗎?」
「我哪有那個膽子,我只是告訴你,江湖兒女要敢愛敢恨,勇於拋棄世俗禮法,敢於直面本心。」蘇韜義正言辭地說道。
柳若晨輕輕地甩了甩胳膊,卻沒有能掙脫蘇韜的手腕,低聲道:「胡說八道,趕緊鬆手,不然我要喊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