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寒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孫超平當年頭部遭到過鈍刀攻擊?」
「沒錯。孫超平的精神是有點失常,但那是因為在監獄裡呆久了,內心充滿憤懣壓抑的情緒導致的。而且,他沒有說謊,他的確有失憶的情況,原因在於他腦部有淤血,會影響他的記憶功能。」蘇韜慢慢揭開自己摸他頭部的原因,用手指比劃了寸許多長度,解釋道:「他的頭部有一個很明顯的傷口,並非棍類或者拳腳導致,而是被一把鈍器砸開了大口子。當時只是簡單處理了一下,因此導致十幾年來,他時常出現頭痛或者部分失憶的現象。」
張振皺眉道:「為什麼案卷現場筆錄里,沒有記錄當時孫超平受重傷的內容呢?」
江清寒感慨道:「其實是記錄了,只不過記錄得不夠詳細。當時現場比較混亂,有明顯打鬥的痕跡,而且死者先動手,孫超平出於自衛,有防衛過當的情況,才對孫超平酌情量刑。」
張振陷入沉默,刑警在記錄現場情況時,也會有一定的主觀性,若是覺得孫超平就是兇手,會弱化對孫超平受傷的狀況,這也是在情理之中,尤其案件發生在十多年前,當時的刑警素質跟現在也不可同日而語,所以才會出現一些疏漏。
「所以現在基本可以確定,孫超平這起殺人案很有可能是冤假錯案,順著這條線索繼續往下查,很有可能查出另外一起懸案隱藏的真兇。」江清寒有些振奮地說道。
她的第六感沒有錯!
蘇韜面帶微笑,點了點頭,道:「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說來聽聽。」江清寒笑道。
「我想給孫超平治療一下頭部的那個老傷。他現在的記憶只有片段,原因是腦部受到過創傷,若是治好他的老傷,他的記憶力恢復,能會想起當年更多的細節,豈不是有機會找到突破點。」蘇韜淡淡道,「不過,孫超平即使康復痊癒,也有可能無法回憶起當年的場景。這算是死馬當活馬醫,只有一線渺茫的機會。」
張振連忙接過話,笑道:「咱們刑警查案,就是從萬分之一的可能,找到正確答案。」
蘇韜想了想,皺眉道:「既然是情殺案,那應該從死者的丈夫身上尋找線索。如果孫超平不是真兇,那麼死者的丈夫可能是最大的嫌疑人。」
江清寒皺眉,搖頭道:「主要是當年證據確鑿,孫超平又供認不諱,所以沒有將目光轉移到死者丈夫的身上,現在我們是有必要對死者的丈夫也進行調查了。」
張振苦笑道:「我調查過死者的丈夫了,是一個成功的商人,多年前已經定居香都。他的房地產公司在香都證券市場成功上市,是非常有名的開發商。如果查他的話,還是有很大的難度。」
「成功人士嗎?」江清寒面色變得凝重,「事情似乎正在朝一個清晰的方向發展。」
蘇韜搖頭道:「方向明朗了,但處理起來好像更加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