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怎麼能不憤怒,像甘威已經泯滅人性。
養父母辛辛苦苦地培養他,甚至砸鍋賣鐵供他出國讀書,結果他回來之後,不僅靠詐騙為生,甚至還打起養父母棺材本的主意。
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自私、惡毒的人?
甘威目光冰冷地凝視著陳光,面對陳光的目光,他覺得很不舒服,因為他感受到了道德審判,自己仿佛被脫去了外衣,赤裸地接受靈魂審問。
甘威也曾因為害得養父母如此悽慘而感到後悔和慚愧,但他始終告誡自己,只要自己真正獲得成功,那麼養父母的損失就是值得的。
養父母如此精心培養自己,還不是為了自己能出人頭地?
自己所做的一切,忍辱負重、割捨情感,還不是為了滿足他們從小給自己樹立的理想。
何況那筆錢,嚴格意義上,並非自己直接從他們手中奪走的!
甘威在心裡努力地給自己找了各種辯解的理由。
隨後,甘威將仇恨全部轉移到陳光的身上,因為這傢伙讓他的藏在心底的瘡疤給暴露出來。
甘威能發現陳光的身份也是有些巧合。
多年之後,重新返回羊城,他也想看看自己的養母過得如何,偶然得知陳光經常出沒自己養母家中,出于敏感,他便安排私家偵探對陳光的身份來了一個徹底的調查,沒想到陳光竟然是赫赫有名的大記者,還混入自己的公司。
甘威一瞬間就明白了,這傢伙是衝著自己而來,否則,幹嘛要加入秉銳泰公司呢?
甘威剛才在宣講過程中,故意讓陳光多說幾句,其實也是想看看他會不會露出破綻,沒想到這個記者的演技堪稱影帝級別,竟然根本沒有露出狐狸尾巴。
直到甘威攤牌,陳光始終保持著很從容的態度。
「既然落到你們的手中,我有幾個問題想問清楚。」陳光摘掉了攝像頭,擱在桌上。
「行,但我不一定會回答你。」甘威眯著眼睛,從口袋裡取出一根香菸點燃。
「我沒猜錯的話,秉銳泰現在生產經營的保健品,和你當年銷售的尹力保健口服液是同樣的生產製作渠道吧?」陳光問道。
「尹力是尹力,秉銳泰是秉銳泰,怎麼能混為一談?儘管我們做尹力失敗了,但給秉銳泰提供了很多經驗。」甘威沉穩地回答,「你別想搞什麼花招,休想從我口中得到什麼證據嗎?」
「其實你不回答我也無所謂,只要將黃大媽那倉庫里保存的尹力口服液,和現在秉銳泰的產品比對一下,就能得出答案了。」陳光冷笑道,「雖然秉銳泰有自己的研發團隊,但想要短時間內研製出一個配方,還不如拿你們原來的庫存。我沒猜錯的話,當初你們的老巢被搗毀時,那些口服液沒有全部被銷毀,所以現在你們打算將庫存拿出來,利用秉銳泰的平台重新再賣一次,如此可以節省生產製作的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