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韜順勢將伸出的手,往上移動,好像很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髮,掩飾尷尬道:「是啊,我們是你死我亡的關係,沒必要握手言和,最近你吃個不小的虧,應該很難受吧?我要告訴你的事情,接下來還有更為慘烈的事情發生。」
韓穎意識到蘇韜是指戴姆勒慈善基金慘遭重創一事,她面無表情地說道:「那只是一個小挫折而已,我應該謝謝你。因為我很久沒有興奮的感覺了。」
李安博在旁邊沒忍住,插入道:「你倆之前認識?」
「沒錯,但不是朋友,我們是對手!」韓穎板著面孔說道。
李安博深吸一口氣,努力整理頭緒,又問:「既然是對手,為什麼你還要主動來接蘇韜?」
韓穎淡淡地說道:「因為我想告訴他,不要因為我和他的敵對關係,在治療我外公的時候,就故意敷衍!」
李安博快要哭了,暗嘆大小姐啊,咱這是求人辦事,能否好好說話?
「如果我真的敷衍,那又如何呢?」蘇韜似笑非笑地望著韓穎。
「沒有如何,那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韓穎淡淡地說道。
「看來我現在最好是調頭就走了。」蘇韜道。
「是啊,如果你需要的話,我給你訂一張機票。」韓穎道,「我已經查過了。一個小時之後,有津州飛往瓊金的航班。」
李安博幾乎要崩潰了,韓穎這哪是接人來的,見面就懟人,現在還買機票,讓人哪兒來滾回哪兒去,這不是給自己添亂嗎?
李安博拉了韓穎一把,給她使了好幾個眼色。
韓穎嘴角浮出輕蔑的笑容,依然那麼強勢地望著蘇韜,等待他給自己答覆。
蘇韜暗嘆了口氣,朝李安博笑道:「安博兄,你放心吧,我不會就這麼離開的。她其實很聰明,應該對我的性格做過很縝密的研究,知道我是對每個病人都會很慎重認真的人。而且我是一個很執拗的人,別人越是挑釁我,我越是會反其道而行之。她是想要這種方法激怒我,讓我更加用心地給夏老治病。」
「你不生氣就好啊!」
李安博心裡嘀咕,你這不是有受虐傾向嗎?
韓穎沒有繼續刺激蘇韜,上車,坐在商務轎車的最後一排。
蘇韜方才跟李安博說的那番話,韓穎有點意外。
沒想到自己精心布置出來的局面,竟然被蘇韜一眼看穿,從細節之處就可以發現,蘇韜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難怪他這麼年輕,就能取得很多人的認可。
韓穎的確是用一種很苛刻冷漠的方式,故意挑起蘇韜內心的憤怒。
她知道蘇韜肯定會給外公治病,如果用正常的方式跟蘇韜提出要求,不會給蘇韜帶來任何壓力。
相反,韓穎若是故意表現出傲慢的態度,反而會逼迫蘇韜拿出真才實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