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韓兆倫不滿韓穎傲慢的態度,狠狠地拍了下桌面,聲響很大,以至於外面的手下沖入,擔心韓兆倫出了什麼問題。
「我對你仁至義盡,看在血緣的份上,對你多次手下留情。」韓穎輕輕地嘆了口氣,「應該我問你,你憑什麼還留在秉瑞泰?」
韓兆倫突然打了個機靈,咬牙切齒地說道:「不對,我終於想明白了,是你一直從中搗鬼,只是為了名正言順地繼承韓家的遺產。」
韓穎沉默片刻,淡淡道:「你不算笨到極致,能看出前因後果,很不容易。」
韓兆倫只覺得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底,「張恭是你的人,他什麼時候被你收買的?」
「除了我們的父親,還有誰能收買張恭呢,但讓張恭反你並不難,只要對他足夠了解,知道他想要什麼,然後安排人對他加以鼓動,便可以了。」韓穎不冷不淡地說道。
韓兆倫直抽冷氣,怒道:「為什麼?你明明可以第一次幫助秉瑞泰解決困局,就可以取我而代之,為什麼要故意讓我來掌控秉瑞泰?」
「華夏是個男權社會,如果我那麼快成為秉瑞泰的繼承人,其他人會如何想我。張恭等元老肯定會站在你身後不服我的管理。」韓穎緩緩說道,「率先坐在繼承人位置上,要面對很多壓力,我為何不利用你,將那些扎手的人全部暴露出來呢?」
韓兆倫張大嘴巴,終於明白自己和韓穎相比,他不過是一枚棋子而已,兩個人的級別實在相差太大了。
「你曾經說過,你看不上韓家的這點遺產!」韓兆倫已經沒有更多地理由責問韓穎,只能提出這種沒法立足的幼稚的問題。
「是啊,我雖然看不上,但你和你的媽媽看得上啊。」韓穎的語氣終於有了情緒,露出了鋒芒。
「果然如此,你是為了給你媽報仇嗎?」韓兆倫哈哈大笑,「當初韓沂南拋棄了你們母女,所以你們懷恨在心多年,等韓沂南入獄之後,突然露出獠牙,這樣我就心安理得了,雖然我輸了繼承權,但我比你一個更加健全的童年。」
韓穎知道韓兆倫在激怒自己,她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你已經失去理智了。」
韓兆倫瘋狂地自嘲道:「我還能怎麼辦?你贏了,你讓我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韓穎沉聲道:「我其實打算給你留下一個生存的空間,讓你像普通人一樣活下去。」
「像只被你豢養的寵物嗎?」韓兆倫質問道,「如果我搖尾乞憐,每天都察言觀色,像狗一樣討你的歡心?」
韓穎對自己的這個弟弟簡直無語,也能理解他為何會如此。
從小生活在保護罩里,沒有接受過太大的挫折,即使偶爾失誤,也會有人幫他即使修補,如今連番遭遇重挫,自信心遭到極大的打擊,如今只能逞口舌之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