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豈不是承認,蘇韜的藥方其實沒有問題,很多是對症的!」南派中醫有個評委立即找到對方的破綻,「你這是戴著有色眼鏡看待問題,完全不具備評委的資格。」
崔元隆暗自嘆了口氣,終於知道為何籃球賽或者足球賽有一個場上原則,必須服從裁判的決定。
其實跟評委沒什麼關係,而是崔元隆自己產生猶豫。
他雖然沒有北派中醫或者南派中醫明顯的烙印,既不是滋陰派,也不是火神派的支持者,但他自己本人更偏向於溫補派的學說,而張仲景的《傷寒論》更是他行醫的根本。
在很多人眼中,溫補派和火神派有很多醫理相通,因為兩者都注重陽氣,但溫補學派同樣也注重真陰。
在虛損之論上,兩個學派更是針鋒相對。
說得再直觀一點,在應用附子等辛熱藥物治療陰證時,是否夾用熟地等滋陰之品,是溫補派與火神派的重要區別。
所以蘇韜用輔藥吳茱萸,達到滋陰化陽之效,和溫補派的觀點很是相近。
在法庭上,雖然評審席的觀點很重要,但法官卻是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蘇韜的藥方雖說被北派中醫評委難以認同,但卻是說服了崔元隆。其實姚羽也看中了這一點,表面看上去自己是贏了,但自己其實已經輸了。
「按照我的意思辦吧,由北派中醫選擇三名你們覺得藥方沒什麼效果的患者,服用蘇韜的藥方,如果他的藥方存在問題,責任在我來擔。」崔元隆此話一出,讓北派中醫評委們非常震驚,意識到崔元隆此刻更偏向於蘇韜。
崔元隆是主持人,也是主裁判,是德高望重的中醫泰斗,由他作為擔保,自然沒有任何問題。
北派中醫選擇的三名患者,都是蘇韜的醫案,得了低分的患者,他們沒太看得懂蘇韜的藥方出處,認為那三個藥方,都是虛構杜撰而成。
工作人員按照蘇韜的方子,抓藥熬藥,大約四十分鐘之後,分別給三名患者服用了藥物。
第一名患者,得的是糖尿病,也就是「消渴症」,患者並無陰虛表現,而屬腎陽虛微。
「消渴」分上、中、下三消,病位以次在肺、胃、腎。
因此想要治好此患者,是治療「下消」。
姚羽開出的是「真武湯」,附子50 g,乾薑20 g,茯苓50 g,白芍50 g,白朮30 g。
玄武,是代表北方的神獸。在四季中對應冬季,五行屬水,與人體當中的腎臟相對應。「真武湯」,出自張仲景的《傷寒雜病論》,主要作用是溫陽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