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看這氣勢,原辰飛心裡有了點數。
「我是夏凝的父親,上車談吧。」
就這樣,原辰飛坐上了夏正山的車。
時至今日,原辰飛其實已不太記得夏正山當初跟他說過什麼,只知道夏正山說話很和藹,也沒有任何否定他和侮辱他,但就是在和藹可親中,完成了對他和夏凝的拆散,送他去了米國讀書。
也是在這和藹可親中,原辰飛感受到了那種隱藏在骨子裡的輕蔑與疏離。
一種無聲的傲慢,一種無形的蔑視。
或者連蔑視都不是,夏正山沒有蔑視他,因為那個時候的他根本就不在夏正山眼裡。
既然不存在,又何來蔑視?
但是今天,夏正山話沒說幾句,就問他有沒有興趣做夏家的女婿。
原辰飛笑了。
「我不希望您有什麼誤會,夏伯父,但我和夏凝,現在只是好朋友。」
夏正山對這個答案並不奇怪。他是個驕傲的人,卻不是個傻子,還不至於以為是自己的女兒就一定人人搶,更何況在這之前,就已經了解過情況,所以他才說「有沒有興趣」。
但這不代表他會放棄。
給原辰飛斟上茶,夏正山說:「好朋友也是可以發展的嘛。你和夏凝,以前就是一對兒,是我有眼無珠,拆散了你們,這是我的錯,也希望你不要因為我的過失……」
「我從沒怪過你。」原辰飛打斷他。
夏正山一怔。
原辰飛道:「也許您覺得我是在虛偽的客氣,但我現在說的是心裡話。雖然我沒有孩子,但我完全能理解您的做法。事實上換成是我在你的位置,我也會反對夏凝和那樣一個小子交往……那個時候的我,什麼都不是。可憐天下父母心,也許他們有時會做出錯誤的選擇,但他們的初衷始終是好的。而且客觀現實是,大部分這類的選擇,都是正確的。」
原辰飛是真的沒有怪夏正山。
當然,這是現在。
最開始的時候,也難免抱怨,甚至在心裡默默發下「莫欺少年窮」的誓言。
但是漸漸的成長了,成熟了,思想不再幼稚了,就發現夏正山的做法真的沒什麼好指責的。
作為一個父親,有義務為女兒尋找好的歸宿。
是的,現在他原辰飛起來了,牛逼了,可那又如何?
那證明不了任何問題。
在這個現實的社會,絕大多數人從小看到老,是平庸就平庸到底的。
莫欺少年窮?不好意思,窮就是用來欺的。
當然,若說是那種徹頭徹尾的欺,奴役性的欺,肯定不行,但象這種不看好與反對式的欺,還真沒什麼過分之處。富人與窮人若是一點差異都沒有,那富還有什麼意義?窮又何必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