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辰飛此刻就站在要塞的最頂上，杜懷君塞爾斯等人和他並肩而立，下方是無數的地精叩首跪拜。
拜金城的陷落比想像得還要輕鬆順利。
能源塔的倒塌，伴隨的不僅是物理上的防線消失，還有地精們的心理防線也同時崩潰，教皇戰死，要塞被奪，失去防禦，大軍入境。並不是每場滅國之戰到最後都要死去活來驚險重重，事實上更多的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
當大部分的手段都被破壞，所有的意外都被阻止時，結局就變得自然而然起來。
從這方面來說，即便杜懷君沒有破壞異界之門，放任四路援軍過來，又或者原辰飛沒有打破能源塔，防禦罩依然存在，也依然不會影響整場戰意的格局，差別僅在於付出的代價大與小，多與少罷了。
從這方面來考慮，這場地精滅國戰是一場完美的戰爭。
其完美就在於人族用最小的代價，獲得了最大的勝利，收穫了豐碩的成果。
「這是我自從軍以來打過的最大一場戰役，也是最快一場戰役，更是最輕鬆，代價最小的一場戰役。」杜懷君唏噓道：「它完全顛覆了我對戰爭的認知……很不習慣。」
「怎麼聽起來你不太開心的樣子？」原辰飛笑問。
這話完全沒有恭敬的意思，如果是以前，或許有士兵會認為不尊敬長官。
但現在人們已經開始明白，開始習慣，強者這個詞，本身就是長官的代名詞。
就像杜懷君不會再說「我給他嘉獎」這話。
他已經完全把原辰飛放在與自己更高的層面，所以言語之間都變得客氣許多。
他笑道：「當然不是，只是你知道，這種認知上的巨大差異，就好像諸神降臨的那天，有人告訴你，牛頓定理已經過時了一樣。你花了快一年的時間，以為自己適應了這個事實，然後你發現，其實你還沒有適應。新的時代，新的戰爭方式，許多東西都變得不一樣了。」
「至少不是完全不一樣。火炮洗地，地毯式轟炸，這種戰術至少還有用，不是嗎？」原辰飛問。
「事實上，並不全是。」杜懷君回答：「地精是沒有自然等級的種族，是最弱的種族，所以火炮洗地才能有用。可就算是這樣，能造成的傷害還是有限的。只要那些異族但凡有一些自然等級，炮火洗地的效果就會進一步下降。哦對了，宋景陽剛給我發消息，滅了一支青空族部隊。二十萬門火炮，發射了上千萬枚炮彈，猜猜最後還有多少青空族活著？三分之一。他們也是唯一活著溜掉的。」
青空族的自然實力並不是很強，可就算這樣，竟然還有三分之一的青空族跑掉了，由此可見，火炮洗地的戰鬥模式也只是對地精這樣的弱勢種族有效。
原辰飛道：「沒關係，這不是還有提升的空間嗎？人族的自然科技，始終有發展的潛力，不要輕言放棄。」
他說這話時，無形中已帶了上位者的氣勢，杜懷君卻沒再覺得有任何不妥，點頭道：「那就需要更多的知識。」
「會有的。」原辰飛指指下面：「偌大一個地精帝國都被我們打了下來。雖然它們失去了能力，但知識總還存在。」
杜懷君笑了：「沒錯，那正是他們存在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