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发的徒弟们已经从辽东回来了,随同前来的,还有拖在船后的连成几丈长的巨木,不过,穆清儿姑娘却没有跟过来。她没有来更好,反正她的冤家赵枢也不在这里,杨司锋才不想面对这个姑娘。
秦发等人留在梁山的这段时间,虽然没有开始造船,却是在利用梁山的财力物力制造各种木工、铁器的工具,至于杨司锋想要的造船厂,没有合适的位置,还根本没个影儿,这次出任扬州,正好把这些船工们都带上了。
当然,前期的只是秦发带着二十几个后生,后期的家眷们,将在他们安顿好之后,再随后过来相聚。
为了造船,杨司锋还走了赵佶的关系,弄了个皇家江南造船厂的牌子,这样,他在江南造船,总算有了合法性了。
除此之外,他还跟张商英要了泰州府治下的一块不毛之地,也即是后世的松江,打算用来造船。那地方现在后世虽然是世界上最繁华的地区之一,这时候却仍然是一片不毛之地,这个顺水人情,张叔夜自然顺手就送给了他。
如果仅仅是打仗的话,肯定是不需要派杨司锋出来的,毕竟,他还没有上过战场的经验呢,再说赵佶也不会舍得让他来送死。
就算朝堂上的兖兖诸公再如何不喜欢杨司锋,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赚钱是一把手,自从他某次受伤醒来了之后,似乎开了窍,将一个即将覆灭的杨家,仅以一个酿酒业就起死回生了,又在一年多的时间,无中生有的造出了梁山和齐东两个纳税纳粮大户出来。
可杨司锋却自己心知自己家事,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朝廷派他来,是希望他能让这里受灾的百姓们吃饱的,可他这会两手空空的,从哪里弄来粮食给大家吃?
“相公,外面风大,你自己小心点。”梁红玉走出船舱,温柔的替他套上一件披风。
虽然是暮春时节,但这个春天似乎有点冷,如今晚风轻吹,吹在身上的时候,还是会带来阵阵的凉意。
“嗯,知道了,外面风大,我自己想些事情,你还是在船舱里吧,”杨司锋感激地一笑。
梁红玉此行,出了要担当杨司锋的生活秘书之外,还要担任他的保镖,才半岁大的杨楚就只能留在汴京交给杨母照顾了。
对于之个时代的人们来说,孩子交给祖父母带,男儿四处打拼,也没有听说哪个孩子因为缺少父爱就变得扭曲了,看来,还是后人太矫情了,太把儿子当回事了。不说别的例子,就比如岳飞的长子岳云,那家伙自出生起,就很少和父亲呆在一块,岳飞把他带到梁山,还是父子俩相处得最久的时候,可是,扪心自问,某些矫情的人们,有几个人的儿子赶得上岳飞的…
梁红玉心疼地瞥了眼杨司锋,可舱里不知是谁在唤她,又匆匆钻进了船舱。
船队从梁山出发后,一路经运河径起南下,船刚出济宁府,就能看到满目苍荑的景象。
或许,大宋的繁华也只是汴京附近而己,这还是江浙这片鱼米之乡,若是其它自然环境恶劣的地方,杨司锋不敢想象。
“杨大人,”他们身后的船此时赶了上来,有点并驾齐驱的味道,后船的周士林扬了手中的酒瓶道,“值此良辰美景之际,杨大人不该赋诗一首么?”
“赋诗、好啊?”杨司锋苦笑道,“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晚风一吹,周士林登时打了个寒颤,顿觉脸上火辣辣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