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司锋突然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就当医兵要继续抬着关胜退下的时候,他拦住了关胜道:“你是怎么受伤的,和我详细说说。”
关胜哪有什么好说的,自然是带着军队就围城了,哪怕自己只有几千的兵力。
结果可想而知,人家根本不是那么不堪,只是战略性的撤退而己。
这回让关胜碰到了个硬钉子,当然立即让关胜硌坏了牙口了。还好他的亲兵抢救及时,他这才落下一条命来,要不然,他连命都没有了。
“你是怎么搞的?连作战操典都忘记了,你难道忘记了么,我们现在的战争,已经完全不是以前的光凭个人勇猛的,是多兵种的协同作战,你都记住了,你活该受伤。”杨司锋恶狠狠的骂道。
“大人,也不能全怪末将啊,除了兄弟们携带的武器外,其它的装备都还没有到位啊,我们催了几次,他们都催说还在路上。”关胜委屈地说道。
“该死的,”杨司锋眼中露出一丝寒光,心中立即涌起一丝不妙来。
“关胜就地进行包扎,不要后退了,军需官,立即传我的令,明天天亮之前,我要的装备必须出现在我眼前,若不然的话,不管是谁,本官想要砍谁的头,不需要请示谁。”杨司锋语气森然地说道。
杨司锋行军的时候,几乎都是带着一个行军医院的。所以,他在这里了,关胜也就不需要后撤了,因为后方的医护兵,未必有他随身带的水平高。
于是,本来还惶恐不安的关胜所部,在杨司锋到来之后,又立即掉头迎向了他们的敌人行去。
关胜所部肯定是犯了错误的,但根本的错误原因不在于他自己,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错误的时候,杨司锋得帮关胜找回场子之后,再去慢慢的找有的人的麻烦。
关胜的先锋军,真的是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的遭遇。
初出战时,他们真的是如入无人之境,一口气就杀出去了百几十里地,还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阻力。
可是,就在滦河边的时候,他们却被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差点连关胜都交待了。
不过,随着杨司锋带领大军前来,他们刚刚丢失的勇气又气回来了。
毕竟,这支军队大部分还是新军,还有不少是以前的禁军兵士,西军和梁山军在其中只是占极少数。
这也是苏简在军中想要拉拢人却极不成功的最主要原因。
虽然新军占多数,但那些兵头们,不是西军来的,就是梁山军来的。
梁山军就不要说了,那是杨司锋亲自带出来的,还和杨司锋一个饭盆里吃过饭的,又岂是苏简许以好处就能拉拢得过去的。
至于西军的将士们,那就更难被人拉拢过去的了。
他们身上,已经深深的打上了老种家的烙印了。老种家对他们,那可是哪怕他们自己饿着,都不会饿着自己的兄弟的。试问老种家都这样对他们了,他们还能不替老种家卖命,那还是人么?
现在,老种没有了,小种相公也老了,种彦崇又走了文路,他们一时间成了没爹妈之孩子了。
可就算杨司锋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算是让他们择主而伺了,只不过是,杨司锋以自己的真诚,让西军将士们相信,杨司锋是值得老种家将西军将士们托付的那个人。
他们只是把老种家的忠诚转移到了杨司锋身上而己。这可是西军几代人积累起来的忠诚,真的就是苏简几句好话就能改变了的,也太小看了这份忠诚的价值了?
杨司锋带领大军,没有行军多久,在当天傍晚的时候,就遇上了伪齐的军队。
当看到对方如临大敌,全副构筑的工事的时候,杨司锋不由乐了,嘿嘿一笑道:“这是要和我们玩背水一战了么,呵呵,玩这个,咱们才是老祖宗,刘豫跳梁小丑一个,还不知道读了几本兵书呢,就想和老子来这个?”
然后又对关胜说:“关胜,现在的战争已经变化了,再也不是凭借个人的武勇了,得靠多兵种的协同作战,你先看着,让我来告诉你是如何协同作战的。”
瞧瞧河岸边上的工事,修建齐整的栅栏和碉堡,错落有致的拒马和壕沟,显然,人家早就有了准备。至于关胜刚开始的时候的大胜,只是人家战略性的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