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非常懂禮節,坐在那裡整個人顯得高貴而典雅,連一片衣角都很有風度,不論任何人看見都有這種印象,除了小白這種人。小白本能的感覺到此人表現出來的禮貌與氣度僅僅是一種形式,或者說是一種儀式。他說話時內心深處是充滿了高傲,禮貌也是高傲的一種形式,他根本沒有把白少流看作是與自己一樣的人,對面前的人以及周圍的一切隱約有著蔑視與不屑。這是一種非常特別的形容不出來的感覺,它會讓這位靈頓侯爵具有一種特殊的感染力,讓別人不自覺中產生一種崇拜與仰視的心態。
世界上就有一些人擁有這麼一種氣質,無形中能夠感染他人,不能說是好是壞,總之事實如此,但這些對小白無效。他也沒有假意客套,笑著道:「靈頓侯爵,您下次來最好提前打個招呼,你看我今天這樣真是不方便招待。您從斯匹亞王國來,有什麼事要找到我?」
靈頓看了一眼旁邊的那間臥室,三個女人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小聲說話並不時隔著敞開的門看向這邊。他頓了頓問道:「白先生,能找個地方私下談一談嗎?」
白少流看見他就知道來者不善,這人很可能與西方教廷有什麼關係,只是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找到自己家裡來。難道經過海島一戰,那些人還要繼續糾纏清塵殺教廷神官的事情嗎?但是看靈頓侯爵一直很有禮貌,沒有要動手發難的意思,他想了想站起身來道:「請跟我來吧,我們進屋談。」
白少流帶著靈頓侯爵走進了自己的臥室,關上門坐在床上指著書桌前的椅子:「侯爵先生您請坐,有什麼話可以說了。」
靈頓侯爵很有些不適應,依他所受的禮儀教育以及生活習慣,只有極其私密的關係才會在私人臥室中談話,可是擺譜也是要講究條件的,白少流住的地方實在不可能有什麼專門的會客室,如果再請他去別的地方只能請進衛生間了。靈頓侯爵在椅子上活動了一下肩膀,清了清嗓子說道:「白先生,我的身份也不想在你面前隱瞞,我是教皇的特使!」
白少流站了起來:「教皇的特使到我家來幹什麼?清塵的事情還有完沒完了?對不起,不論你是誰,我不允許任何人再傷害她!」
靈頓侯爵:「白先生您先別激動,我就是為了平息這一場紛爭而來。教廷損失了一名紅衣大主教,兩名神殿騎士,還有三名大神官,而你們崑崙修行人並無損傷,如果追究的話要負責任的人是誰還很難說。但是仁慈的教皇陛下以及教廷的神官議會中並不想因此事挑起更大的衝突和誤會,我是被派來調查真相的使者。」
白少流:「真相?清塵殺人的真相那個克里根已經知道,但他還是要殺清塵,所以崑崙盟主梅先生才會出手。當時你們的維納其實也在場,難道她回去沒有說嗎?」
靈頓侯爵:「維納小姐回去之後將當時發生的事情都報告了,但是活著回去的只有她一個,教廷必須調查。我希望能夠找到其他的當事人,仔細詢問清楚,這並沒有惡意,請您不要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