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能夠穿破守護坐懷丘的外圍法陣來到山谷中,估計也是精通破陣或者修為不俗的高手,那麼在石龕前再布置一個守護法陣很可能會被發現,等於告訴了密道入口所在,小白乾脆沒有布置,於是這個密道入口沒有任何特別的痕跡,想要找的話只有整個坐懷丘山壁上一點點去試探,懂得密道機關的人也可能會找到。
如果不幸被人找到打開,那麼確實有一間密室,小白將自己所能布置的最精巧最隱蔽的法陣放在密道中間,封住了密道,前端就成了一間掩護的假密室,偏偏還很像,連九孔響天螺也放在裡面。懂機關的人未必是精通法陣的修行高手,很可能也就到此住手了,以為真的找到了密室。真正的密室卻要繼續向前穿過牆壁經過密道,直到山腹深處才能找到,要麼破了小白布置的法陣,要麼以法力直接毀了這個密室往前硬沖,否則發現不了真正的密道。
於蒼梧也算是大行家了,一眼看見這個密室就感覺後面可能還有埋伏,雖然他並不清楚究竟是什麼結構,也猜到了小白布置密室的用心。小白在於蒼梧面前顯得很坦然,打開密道入口並不迴避他,於蒼梧有些嘲笑意味的話就當作沒聽見。他沒有繼續穿過法陣去真正的密室,就把那女子放在入口密室的那張床上,然後又施法關上了石門,回頭對於蒼梧說:「於掌門,請隨我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看看。」
小白返回木器廠後院又拿了個袋子,陪著於蒼梧一起離開坐懷丘穿街走巷到了烏由另一側市郊,來到了王波襤遇襲的那條小巷。這個巷子白天就很少有人經過,夜裡更加安靜甚至有些陰森逼人。黑沉沉的巷陌在月光下竟然光芒點點,地上、兩面的牆上和樹上有不少碎玻璃反射著月光。那場遭遇戰發生在半個月之前的月晦之日,但此地少有人來,到了月圓之夜甚至還保持了大概的原貌。
小白站在巷子中指了指腳下:「在這裡發現了血跡,從泥土中取出血樣,又用了王波襤的兒子的血樣對照,請專門機構分析了DNA,證明是王波襤的血……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鬥法,你看這些碎玻璃就知道了,不可能是普通的人力造成的……現場還有一身衣服,我見過,就是王波襤本人的,我最後一次見到他就是穿的這身衣服,胸前胸後都有血跡,血跡中有劍孔,看來曾被人一劍穿胸。」
小白從袋子裡取出了一整套洗得發白的舊衣服,上衣的胸前胸後都有痕跡,據判斷應該是血跡。為什麼是據判斷呢?因為這血跡的顏色很奇怪,在劍孔周圍成煙霧噴射狀的黑色,中間的劍孔有一寸多寬,看形狀是被細長的刃狀物刺穿。
於蒼梧面色沉重,接過衣服一言不發,從小巷的一頭走到另一頭又走了回來,一路拔下牆上的碎玻璃片,又揀了地上不少碎玻璃片仔細觀察,又飛身形到兩側的牆頭樹頂看了看,這樣來來回回過了近半個時辰才開口說話。他一指小巷的一側:「小白,你到那裡站著,面對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