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他長嘆一聲:「徒兒啊,你不該這樣,是否是在烏由待得久了,已經忘記了一名海天谷弟子遇挫該如何?……你的修為為師清楚,縱然不敵也應有辦法脫身才對,否則也不會放你一人在此,可惜你臨敵不戰一味求逃,可恰恰因此沒有逃走……是不是心中牽掛妻兒以至亂了分寸?其實你真要是牽掛妻兒反倒不該如此!」
白少流見於蒼梧眼中有淚光閃動,上前安慰道:「王道友的妻兒已有安排,河洛集團的洛水寒先生特意關照,不必過於擔心……我看你方才模仿王道友出手,反應迅捷進退有度,我也想不出還有什麼更好的應對處置之策,怎麼能說是因此沒有逃走呢?」
於蒼梧轉頭看白少流,目光中又有了凌厲之意:「什麼是更好的處置之策?你不了解我海天谷的修行,本就是苦行一脈,遇挫愈強方可勇猛精進。修為本已不如對手,未戰先怯怎能不敗?王波襤是我最喜歡的徒弟,生性機敏為人謹慎,回想他當時出手,反應神速施法巧妙,卻恰恰不符我海天谷修行道法的根本要意。」
白少流:「我還是不懂,你說王道友當時怎麼做才是對的?」
於蒼梧一指小巷盡頭:「你再站到那裡。」
小白又走到那處站定,於蒼梧招呼也不打突然半跪於地單拳擊下,這個動作他剛才已經做過,只是現在改了次序,一出手就是一個四面八方的攻擊。小巷中又有無數道風旋飛起向四面射出,最中間密集處隨著於蒼梧的身形捲成一道光芒閃爍的急風直撲白少流。白少流仍然祭起軟煙羅以十二片蓮花瓣護身,護身蓮花瓣剛剛祭起就有一股大力傳來把他卷向一邊,於蒼梧頭也不回沖了過去。
於蒼梧剛剛衝過小白身邊就低吼一聲音,手中有一物向天上一拋,一團黑色的火焰在上空騰起,再看於蒼梧已經不見了身影。正在小白錯愕間,只見於蒼梧從天而降又落回到身前道:「如此方可脫困而出,哪怕身受重傷也不至於讓人留在此地。就算志不在傷人只想脫身,也只有當機立斷奮勇向前才是唯一求活之道。瞻前顧後虛晃閃爍,都不是海天谷弟子所長,他未戰先怯怕的卻不是對手,而是擔心自己受傷,反倒連命都沒了。」
於蒼梧雖然在分析當時王波襤應該怎麼做才是唯一的脫困之道,可聽在小白耳中也是一種提點,看來天下高人的指點不僅是道法的修行,臨敵處斷也是一種修為。白少流嘆息一聲,並沒有多說什麼,王波襤畢竟不是於蒼梧,當時反應其實也夠快夠機智,落敗實在也是因為對手太強出乎意料。他問道:「於大位,你怎麼肯定王道友已經遇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