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影:「這人確實不怎麼樣,也就是依仗門地出身,他那種人沒法和你比的。」
白少流:「算了,我還是告訴你吧,實在是想找個人說說這件事,憋在心裡我也悶得慌,我知道你和維納小姐的關係,而且你也不是亂說話的人……」小白坐在小密室中對顧影講述今夜的事情經過,密室的門開著,有一頭驢悄悄站在外面豎著長耳朵也在傾聽。
魯茲最後自爆的場景太過噁心駭人,小白只是口述沒有使用移情開扉術,就是這樣也聽得顧影驚駭不已,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小白的手臂,張著嘴半天沒說話。小白說完了顧影仍然是一臉不可置信,她沒想到魯茲堂堂的志虛大主教,口口聲聲號稱要消滅黑暗生物和邪惡勢力將上帝的光輝照耀四方,然而最終自己卻選擇徹底墮落為黑暗世界的亡靈。
魯茲可以說是被逼的,阿芙忒娜和小白都會殺他。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也許不是死亡,而是靈魂要面對的那不可知的歸宿。魯茲將會面對什麼?他死後的靈魂將要面對上帝怎樣的審判?他的靈魂背棄了口中所宣揚的光明教義,可是內心仍然敬畏上帝,面對死亡時這種敬畏成了恐懼,恐懼使他選擇了逃避和徹底的墮落,成為一個黑暗世界的亡靈。
誤入歧途的靈魂以為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決定世界,讓他人都屈服於自己選擇的命運歸宿,豈不知已走入一條萬劫不復的墮落之路。魯茲還沒有機會強大到不可戰勝,然而強大如七葉者,不也是世世為驢嗎?也許天道循回只不過是假借風君子之手。白毛剛想到這裡,使勁甩了甩頭,長長的驢耳朵抽了兩下驢腦勺,打斷了這個念頭又開始思考眼前的麻煩——
魯茲私習黑魔法甚至亡靈法術,這種人就是教廷要消滅的,然而他卻成了志虛大主教,這個醜聞絕對不會對外宣揚。阿芙忒娜的證據無法公開,但是如果阿芙忒娜不把證據送到教廷,志虛大主教無故失蹤絕對不是小事,會引來一系列麻煩,所以現在最難辦的是阿芙忒娜。
揭發魯茲可以,阿芙忒娜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的。可是現在牽扯出維納家族的醜聞,海恩特已死,阿芙忒娜被教廷放逐,維納家族世代傳承的榮耀只能寄托在阿狄羅身上,然而阿狄羅卻與海恩特的妻子伊娃通姦。
阿狄羅與伊娃的事情只是一個家族醜聞,而且他們是遠親,說起來誰也不犯重罪,可是做為神殿騎士是不能有這樣的污點被人指責與鄙夷,那麼維納家族最後一點榮耀也要被剝奪,傳承六百年的光榮歷史將最終終結。更要命的是魯茲指控阿狄羅謀殺教廷神官海恩特掩蓋醜聞,進一步又殺了崑崙修行弟子王波襤,這是犯下了殺身之罪。如果這是真的,教廷和海天谷都不會放過阿狄羅。
阿芙忒娜知道阿狄羅風流放肆,但是她絕對不敢相信阿狄羅會殺了海恩特與王波襤,所以她一定要找到他問清楚。她的心裡既想知道真相又害怕知道真相,萬一魯茲說的是真的又該怎麼辦?魯茲歹毒的心機將指控掌握得恰到好處,所說的話半真半假,其實對於阿芙忒娜來說最有利於維納家族的選擇就是殺了白少流滅口,但她卻做不出這種事情,只能立刻離開去找阿狄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