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流也面色深沉道:「僅僅一個福帝摩並不可怕,可是魯茲很讓人頭痛,這是個出色的陰謀家,有他在福帝摩身邊不是好事。」
赤瑤:「小白,還需要我做什麼,去監視烏由大教堂嗎?」
白少流搖了搖頭:「不必,這幾天你就在洛園陪著海倫和洛兮吧,有事我隨時召喚你,我看你和海倫相處得挺好……我真有些煩了,這些跳樑小丑什麼時候能消停。我不欲爭鬥,只想和身邊的人好好過日子,一邊修行體悟天道一邊快樂逍遙,真想早點了結這些事!」
顧影挽住小白溫柔地勸道:「不要因為那些人壞了自己的好心境,我們該做什麼還做什麼,事情總會有了結的一天,以後的日子天長地久。」
顧影擔心魯茲,擔心得一點沒錯,魯茲此時正有更大的圖謀。
在烏由三百里之外,當初魯茲建立一個教區聚點的密室中,一個黑色的十字架掛在牆上,十字架上纏繞著繃斷的鎖鏈,有一個面頰消瘦的男子跪在十字架前,手裡緊握著一把匕首指節都有些發白,他正在喃喃地禱告:「願主賜予我力量,戰勝恐懼,洗脫罪惡。」
如果小白看見這個人也許還能記得,他就是莊茹撞樹的那一天夜間,小白遇見的劫匪,名字叫刀郎。他來自天脊高原,原先乾的就是攔路搶劫的勾當,在那個地廣人稀的地方,往往殺了人往野地里一拋誰也找不著。每次做案之後,他總喜歡到廟裡去禱告,以擺脫良心的不安,這樣已經成為一種習慣。
後來他參加了一場暴亂,在天脊高原無法立足,流竄到遠方的烏由,仍然干剪徑的勾當,這裡不方便殺人,他成了一個攔路偷搶的蟊賊。烏由沒有黃廟,刀郎卻發現了教堂,這裡有專門的懺悔室,有專門的神父來安撫每個人的罪惡。這地方真好,成了刀郎常去的所在,這個人被福帝摩的手下盯上了,成了為亡靈魯茲準備的「宿主」。
「聖子聽見了讚美詩,這讚美讓他酸楚流淚。——『給我金錢!給我幸福!給我健康!讓我成功!讓我得到!我信仰你,你要給我承諾!我要接受愛戴,我不愛他人。判定我的無辜,判定我的冤屈。判定他的罪惡,判定他的滅亡。』——信徒的心聲傳來,我聽見了靈魂中聖子的嘆息!是誰把我的肉身送上了十字架?誰叫我是彌撒亞?接受這召喚,來吧,去掙脫它!」一段吟唱聲從刀郎的耳邊傳來,刀郎有些驚恐地抬起頭向四周張望,但是他什麼也沒看見。
「你是誰?誰在說話?」刀郎顫聲問道。
「你想擁有神跡的力量嗎?你想擺脫罪惡的束縛嗎?你想在這種無盡的循環中解脫嗎?你想永遠安撫自己的靈魂嗎?……我的孩子,只要你想,就請釋放自己的靈魂。」聲音繼續傳來,似乎帶著一種催眠的魔力,刀郎的瞳孔漸漸放大,神色也變得迷離,說話就像夢中囈語:「真有神跡的力量嗎?能夠幫助我擺脫折磨靈魂的束縛?」
「只要你用全部的精神凝視我,不要猶豫不要抗拒,你就會看見神跡。」鎖鏈一陣響動,十字架上出現了一個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