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鬆手。」風君子聽話地鬆開了手,卻不是右手而是左手,威震天下的黑如意噹啷落地。
阿芙忒娜在微笑:「你不能永遠這樣握住我的手。」
小白和赤瑤也看出來了,阿芙忒娜已經支撐不下去,那把黑色的劍正在吞噬著她的生命,劍上凝聚的法力還沒有爆發,全是因為風君子那神奇的手。想當初就是在這裡,風君子神奇的手阻止了末日捲軸的傷害。可現在的情況不同,黑色的劍就插在阿芙忒娜的胸膛,就算能阻止它爆發也不能永遠挽留阿芙忒娜的性命。
風君子看著阿芙忒娜,又似在自言自語:「當封印的記憶被喚醒,我想起了很多年前,曾有一個人在我懷中離去,我卻眼睜睜地無能為力,我曾深恨自己……我穿越很多年代、很多世界,終於又回到這裡,要尋找的不是輪迴的一幕,我絕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阿娜,你記住,不論發生了什麼,我都將永遠在你的夢中。」
阿芙忒娜在喘息:「不要責難自己,上帝在人間也不是無所不能,還記得我們在夢中討論的信仰嗎?是誰將基督送上了十字架?」
風君子:「基督為什麼會在十字架上流血?你閉上眼睛,我來告訴你。」
阿芙忒娜閉上了眼睛,風君子擁著她坐了下來。白少流神識中聽見了風君子對他傳來的一句話:「金創斷續膠,救護車!」小白很是詫異,這兩樣東西可救不了阿芙忒娜,她受的遠不是普通的劍傷。
還沒等小白反應過來,周圍的景物與風君子本人就變了。風君子坐下的時候,身體周圍有無數精微的光芒飛散,仙人羽衣等裝束不見了,雲層中星月之輝隱去,海風又變得冰冷。眼前一花,風君子身穿平常的衣衫,就像深夜裡從家中莫名來到這海灘上一樣。
風君子仍然緊握阿芙忒娜的手,另一手卻在她身後握住了那黑色的劍柄,將這把短劍緩緩地抽了出來。劍尖從阿芙忒娜胸口消失,一絲血跡都沒有留下,連神聖法袍上也沒有被刺穿的痕跡,這本就是一把虛凝而成的劍。與此同時,風君子的胸前背後衣服迅速被鮮血染紅,就似憑空被一劍刺穿。
白少流在這一瞬間突然明白風君子要幹什麼,無暇追究他是怎麼做到的,就在風君子將短劍完全抽出的那一瞬間,小白衝到了風君子的身後扶住了他,緊接著撕開他的上衣,發內勁連點他胸前背後的穴位,掏出隨身攜帶的金創斷續膠藥末給傷口敷上,撕碎衣服緊緊包紮。
小白的雙手快如閃電,幾乎在同一瞬間完成了這些讓人眼花繚亂的動作,風君子剛剛把劍拔出還沒放下,小白就把他的傷口處置好了。阿芙忒娜再睜開眼睛看見的就是這樣的風君子,他的眉間有痛楚之色,卻帶著反抗般的微笑:「阿娜,我能做到的,只有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