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之豌跌进山上的大坑,楚幼清瓮中捉豆,还将她背了下来,俱是尘泥满身。
楚幼清一进屋,便对着镜子,擦了擦汗。
岑之豌立在后面, 心道时间不早,让姐姐再批评几句,出出气, 她就回自己那处,好好查看一下臀部的伤势。
楚幼清放下雪白的毛巾, 什么多余的责备也没有发表, 轻脱去西装外套, 露出内中浅绸色的衬衫, 我去洗澡。
那我岑之豌转而轻嗯一声,本想说我先回去, 不打扰,检查可以明天再写, 但想到过夜气伤身,积攒到明早, 万一叠加起床气,更不得了, 她原地打了一个无措的转转,还是留下了。
不过, 楚幼清也没给岑之豌讨价还价的机会,淋浴间的花洒声很快簌簌响起。
岑之豌左右无事,娇臀发麻,倒不算多疼。
奇怪,难道伤势加重,怕不是肿成了馒头?
犹疑间,越发想看上一眼,再又灵光一闪,从印有红十字标记的边柜里,翻找出医药包。
花洒氤氲,楚幼清素手抹去镜上的水汽,湿润的柔发贴于颈后,流水潺潺。
想到岑之豌就在外面,这样风狂沙浪的天气,肯定要留下过夜,脸颊不禁微微染红,盖过了因热水蒸腾而产生的粉晕,仿佛水墨画卷上,那一抹艳色层层润开,妩媚中添了几分清纯,清纯中多了几分嫁为人妻的羞涩
悉悉索索。
半墙之隔,楚幼清听见岑之豌的响动,轻咬唇角,狐疑着乱猜,岑之豌别不是趁她沐浴身体,直接跑了吧。
应该不会,平时挺机灵的,今晚用风沙做借口,哭天喊地硬要留下,难道还需楚幼清来教她吗,难道楚幼清会拦着她吗
楚影后竟然忧思了一下,瞬间安定心神,旋了个身,继续冲热水。
啊!
外面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楚幼清来不及关水,抽来浴巾裹住,疾走出来。
四目相对。
岑之豌趴在环形沙发上,泪眼汪汪,手里攥着一瓶跌打伤药,蜜桃般的挺翘娇臀,在灯下泛着柔润的莹光,都肿成寿桃了!
楚幼清以为她走了,她其实把裤子脱了。
很好。
岑之豌哼哼唧唧,好羞,好臊,随手扯过一本杂志,挡了挡关键部位,红着耳根垂眸怨道:你你怎么出来了
又不是没看过。
楚幼清冷责地凝了她一眼,放心地优雅步回淋浴间,将一身的肥皂泡冲掉。
啊!
呀!
呦!
岑之豌非要自己上药。
楚幼清迎着花洒,闭住眼睛,洗澡也洗得这么心惊肉跳。
怎么不是喷雾的
楚幼清再出来,岑之豌摇摇瓶子,止不住抱怨。
楚幼清掖了掖耳发,发梢湿漉漉散在香肩上,洇湿了酒红色的真丝睡衣。她刚出浴,卸去了所有的妆容,五官立体,气色雪柔,化不化妆的,对她哪里有影响,清清冷冷,艳色逼人。
睡衣里面完全走空,岑之豌看见两点诱人的激凸。
楚幼清坐到沙发上,冲岑之豌伸出手,是秀美修长,骨肉亭匀。
岑之豌眸中就只有这双手,迟疑地将自己手心搭合在楚幼清的掌心,犹豫问:我还没洗澡
不能去床上
楚幼清反手拍了一下岑之豌的手背,岑之豌痛呼着收回手。
药油给我。
岑之豌面颊飞红,呼呼冒着热气一般,她咬着嫣红的唇,羞愧埋下脸,将小瓶子递给楚幼清。
楚幼清视线转开,顺着岑之豌光洁细腻的腰背滑下去,细腰盈盈不堪一握,此时更显得弱不禁风的招人爱怜,还有两个漂亮的腰窝,是做.爱时,楚幼清揉抚过无数遍的
岑之豌听身后没有动静,欲回眸,问:姐姐?
楚幼清回神,不让岑之豌看见自认为失仪的眸态,手掌按下去,你忍忍!当然不是喷雾的!要揉进去,才有效果!
冰凉凉的触感传遍四肢百骸,岑之豌先是腰间一软,准备享受姐姐的疼爱,接着,寿桃惨遭不测,生死未卜。
啊!
啊!
啊!
娇喊连天,被转移了主意。
药油充分吸收后,楚幼清端庄走回卧室间的床上,熄灯了。
岑之豌咬牙切齿,嘶嘶抽气,洗完澡后,死猫一样倒在沙发上,裹紧毯子。
姐姐真狠啊,虽然也是为我好,哭!
岑之豌抱住羽毛枕,床垫太软,还是沙发硬些,适合趴睡。
沙尘不断击打车身,如同岑之豌低低的泣诉。
她想象过楚幼清各种体罚她,什么姿势都有,叫人脸红耳赤,心跳加速,就是没有大力揉面这种的!
黑暗中,岑之豌唇角一疼,用手摸了摸,微湿,原是下午在摄影棚,被楚幼清咬伤的地方,因为刚才鬼喊鬼叫,伤口抻开了。
天,她又没办法接吻了!
岑之豌一头倒进枕褥里
一天之内,她失去了许多功能,她和楚幼清几乎每天羞羞,一日不羞,如隔三秋。
楚幼清独自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都多久了,岑之豌怎么还没摸过来
摸过来,也不给她
楚幼清置着气,两种矛盾的思绪,你方唱罢我登场。
那人不来,楚幼清潜意识中,不禁要怀疑自己对于另一半的魅力,难道日益骤减,脱不出婚姻的魔咒?
那人来了,楚幼清又不愿意马上便宜她,她心中好多的火气,为了好多的事情,真要理出个头绪,无从说起
孤1寡0同处一车,车抛锚了。
楚幼清抱住被衾坐起,笔直修长的双腿交叠一处,有种致命的柔弱感
想到岑之豌交游甚广,每次捉住,都是一副扮靓求偶,追求自由恋爱的热心模样,直感这婚结的太快,太草率。
她们彼此都还没有追求过对方
岑之豌都还没有追过她!
楚幼清真心觉得自己好吃亏,以前从没有过这样的想法,结就结了,万事太平,心如止水。
如今心中那平平的一碗水,再摆不稳了,屡起波澜,四处摇晃。
楚幼清起身,拥着整条被,走出卧室
岑之豌睡得迷迷糊糊,身前暖热,楚幼清贴着她,挤在沙发上睡下。
床怎么了岑之豌含糊问了一句,拉过楚幼清的被衾,将自己也盖上。
楚幼清后脑勺对着她,枕着岑之豌的手臂,不说话。
岑之豌以为那边床有什么问题,自然而然伸出手,拥住楚幼清和被窝,一点不嫌挤得慌,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