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舱以轻小的幅度,斜向一侧。
本是同一水平面的位置,忽而变成,楚幼清坐的低,岑之豌坐的高。
赢得东风,好助力。
岑之豌眉梢带喜,沿坐板的俯角,向楚幼清自由落体般滑去。
碰我一下是小狗。楚幼清道,一双修长柔美的芊手,分开撑在身子两侧,那道深沟,被这个优雅的坐姿夹动,显得更为突出而深邃。
岑之豌抱臂,叠腿,一动不动,整体移动,我可没有碰你,是你要撞上我了。
我也没动。楚幼清明确指出。
不是风动,是心动。
佛祖早明示过。
岑之豌即将到达目的地,懒得争辩,心花怒放,做好一脸降落在深壑中的准备。
远方,城市的午夜全景,完整出现在地平线上,如流光铺展。
哇
摩天轮上,人们发出赞叹的轻唤。
岑之豌一怔,她怎么停下来了?
不仅是停下来。
少顷,透明舱旋转过最高点,风向变化,岑之豌沿坐板,往回滑动,离楚幼清越来越远。
一阵胸闷气短,岑之豌发现自己回到原位。
啵。
啵。
狭小舱体,空气紧密压缩,无限放大任何细微的声音。
楚幼清又解开两粒纽扣,风有点大。
风这么大,你还脱什么,不怕着凉吗?!
岑之豌再次侧睨。
盛世雪景。
她一瞬间,非常脆弱,好想变成一只小狗,去咬楚幼清的裙角,姐姐,你饶了我吧我错啦
舔狗一无所有。
岑之豌及时告诫自己,尔后清了清微微喑哑的嗓音,楚幼清,放松一点,像我这样坐,就能体会到随风起舞的感觉。
楚幼清一双柔婉的手臂叠在胸前,倾了一下身子,指尖若有若无,蹭过性感高仰的脖颈,我坐的很好。不会轻易落到你那里去的。放心。
岑之豌脑中轰然,感到楚幼清浑身都是重点,就快抓不住了,不禁轻咽口水,贝齿间挤出娇音,一字一顿,有点咬牙切齿的忍耐和憋屈,但她不服输,那,就,好。
楚幼清表示赞同,性感低沉的声线,轻快道:嗯。
岑之豌咬唇,娇臀挪了一下,又挪了一下,直接坐到楚幼清身边,风有点大。
楚幼清浓睫颤栗,睨她,问:吹得动你?
岑之豌非常肯定,力学而已,牛顿都要支持她的观点,当然!
楚幼清不置可否,只是垂下冷柔的眼眸,指尖轻挽,将解开的扣子,一粒一粒,全部扣了起来。
风是蛮大的。楚幼清说。
你!岑之豌悔不当初,这就是姐姐吗?
赌上妹妹的尊严,岑之豌将脑袋一歪,娇发在胸前很有态度地甩动了一下,靠在楚幼清肩膀上。
嗯。
妹妹是没有尊严的。
我困了。岑之豌紧紧闭住眼皮,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楚幼清当作小狗,丢到地上去。
困了就睡觉。楚幼清这么样的说了一声,透明舱内,一下归于寂静。
岑之豌唇角上扬,有时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偷望楚幼清姣好完美的下颌线,然后赶紧闭上。
这么折腾了几回,好像真的困了,随摩天轮的轻摆,舒舒服服,很快一动不动,只有可疑的营业微笑,挂在眉梢。
如春泉般纯澈干净的笑容。
楚幼清低头去看,岑之豌眼角带着慵懒的意味,羽睫纤长,唇瓣娇润潋滟,在夜光下好看得不真实,因为咫尺呼吸间的距离,被放大了无数倍。
嗯
轻长的一个喘息,岑流量娇甜的鼻音里,好像放置了一个一个极为细小甜美的糖钩子,密密麻麻,使得每一次呼吸,都这样挠人心扉。
楚幼清愣怔,下意识伸出两根手指,想把岑之豌的脑袋推开。
摩天轮下,是极其美丽的夜景,也是黑不见底的深海。
此时此刻的美好,不似真实,一种失去的恐惧,猝不及防,袭击了楚幼清。
这就是在高处欣赏风景的坏处吧。
虚浮的悬空感。
然而,指尖触碰到岑之豌娇软发丝的瞬间,楚幼清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逃亡路上,一段时间没有特别打理,岑之豌精致的发梢显得调皮放肆,触感软痒而蓬松,手指轻轻一戳,凹陷进去,像极了楚幼清小时候,生日收到的玩具毛绒兔。
楚幼清这样的女孩子,也喜欢过这么浅薄无害的幼稚种族。
还是说,她早都忘了,是岑之豌,唤醒她内心温软单纯的角落,一发不可收拾,似冰棱上,裂了一道缝。
玻璃罩外,月光挤进来,终于在她们中间,夺得一点空间,不甘心地在岑之豌发丝上,镀了一层淡淡的银色。
鬼使神差,楚幼清的手指,也在岑之豌的发绺上,流连许久,最后都没有将她扔开。
收回手后,指尖竟然发热,好像碰到滚烫的水杯,烙印感迟迟不散去。
薄肩上,传来一种被压着的沉重,却让楚幼清从烦闷变得愉悦。
一种被妹妹需要的满足感。
察觉到这份满足感时,被自己吓了一跳。
楚幼清突然将红唇转到岑之豌的方向,捧住她的脸,深深吻了下去,没有什么,能比亲吻,更能感受到恋人的存在
岑之豌差点断气。
如同从滚烫的黄泉浴汤里,挣扎着爬了出来,手忙脚乱,她唔嗯着半睁开眼睫,不明白楚幼清为什么突然这样,但是无法拒绝,陷入安静而激烈的摩天轮之吻中。
两人甜蜜火热的气息在唇齿相接里,不断蔓延。
当这种氛围充盈了整个透明舱之后,楚幼清仍需要更多。
她伸出口中柔滑湿润,以一点一点的节奏,温柔相吻,尝过岑之豌水润娇薄的唇瓣,搅过岑之豌贝齿后驻守的每一个角落,她需要极多极多的爱意,才能填满
情.欲随激吻增长,也许从开始,楚幼清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吻着吻着,楚幼清环上岑之豌的脖子,手心不断向上,抚摸着岑之豌的脸颊,揉乱了岑之豌的娇发。
楚幼清太过热情,岑之豌溢出含糊的娇吟,有晶莹的丝线,若隐若现,滑下她们紧密结合的唇角
你还想叫风怎么吹啊楚幼清将声线压得很低,妩媚缠绵,羞赧地嗔怨给岑之豌听。
她胸口起伏喘息,情.欲的潮红,侵染雪白肌肤,而身前岑之豌少女的躯体,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气息,让楚幼清眩晕
老婆会被人看见的岑流量烧得口干舌燥,喉咙都沙哑了许多,唧唧出声。
看到也只会嫉妒你楚幼清怕吗,指尖直接挑起岑之豌的衣口最高处,将人拎了上来,去她耳畔炙热的呼吸,你刚才是怎么样想要我的
天啊,我不需要这种嫉妒。
岑之豌满颊通红,脸皮燃烧得彻彻底底,成为一个跨坐的姿势。
楚幼清仰脸,冷眸中那点点微光,在黑暗中分外灼人,她红唇微动,却没能够再说出任何话语。
妹妹的掌心如此滚热,一旦触碰到什么,不是全都要融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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