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銷團伙選駐地一般是市郊,不僅是因為房租相對便宜,而且這裡有很多老廠礦的居民單元樓,還有不少空置的倉庫庭院一類的地方可以臨時租來當教室。這裡有很多居民近年來都在別處購置了商品房,但這些老房子還在等待著市政規劃中的改造和拆遷,要麼想坐地補償一筆、要麼是產權有些問題不好出售,自己不住大多向外出租。
這樣的地方一般人逛街是逛不到的,城市中的居民生活都有自己的空間範圍,通常情況下的休閒散步、在住宅附近購買生活用品,都是以一定的步行距離為半徑。試想一下,你生活在一個城市中,是否熟悉你的住址周圍需要步行一個小時之外的所有區域?通常人是不會走那麼遠的,超過一定距離就需要坐車出門了。
如果必須步行這麼遠或者坐車出門,絕大多數情況下都帶著某種目的性,要麼是上誰家做客、到某飯店吃飯、上某醫院看病、上某單位辦事、上某學校上學、上某家商場買東西、上某個公園或景點參觀瀏覽。所以一個人的生活空間是以他的住址或工作單位為中心,某段步行距離為半徑的區域,再加上所生活的城市中一些特定的地點,比如城市中心或區域性中心。
就算一個人走遍世界,但在他經常性的生活空間裡,也走不出這個圈。很多人哪怕在一個城市生活了多年,超過一定步行距離周圍的某些地方,恐怕也是從來沒有到過的。成天樂觀畫的時候便有這種感慨,人們日常的生活某種意義上也是在一幅熟悉的畫卷中,超出一定的範圍哪怕距離很近,也是看不見或不熟悉的,假如沒有特殊的目的,可能只是歲月積累中偶爾到達。
傳銷團伙的轉移,也恰好是在儘量短的距離里換了一個圈,他們選擇的區域與原先的駐地幾乎沒有生活空間的交叉,也不是區域性的聚集中心。成天樂是一個絕對冷靜的旁觀者,所以他發現了這一點。如此說來,傳銷團伙的再一次轉移,恐怕也是這種規律,因為畢竟大部分人是要步行的。
在天未亮之前分成小隊步行轉移,路上沒其他人和車,每隊都有「骨幹精英」帶路監督,也能防止有些人起趁機逃跑的心思。但成天樂還是發現有人逃跑了,他看見有兩個女的找了個機會突然鑽入小巷,也不認道路迅速的溜走,後面有人追,但是她們連行李都不要了。
這兩個人他都認識,其中一位與他的關係還很「密切」,就是那位上廁所時被他誤闖進門的莫思「經理」。成天樂曾經受罰幫人家洗過衣服,一邊洗一邊胡思亂想還把內衣都給搓破了。後來莫思見到他就愛臉紅,吃飯的時候還總喜歡給他挾菜,搞的成天樂很不好意思。
另一個逃跑的姑娘則與於飛有點關係。想當初於飛曾騙了一個退役的特種兵朋友來傳銷團伙,就是這個朋友回去後將於飛的消息告訴了他的家人。當初那位特種兵來了之後第二天就要走,有一群女「經理」上去勸阻,那姑娘就是跪在前面抱住他雙腿的人。結果那特種兵出手也真乾脆,一巴掌將她的牙當場打掉了兩顆,後來看牙補牙還是於飛賠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