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世上有這等好事,他又憑什麼得到這一切呢?素不相識之人不是寵愛他的父母,更不是學校里有教育責任的老師。這一種人,教之其煩、責之其恨;等到他向人求教或索取時,卻像給了別人天大的面子——要你的東西就是看得起你。
人們確實可能會被勤學好問之心打動,但絕不屬於這種情況;世間孺子有可教有不可教,誰也沒那個閒情逸緻。
那金線鼠倒不是這種情況,它就是不太懂事而已,聽見呵斥嚇了一跳,也覺得剛才的話不太合適,訥訥的解釋道:「你們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求成總幫我完成心愿,我今後就聽命於成總、受成總的差遣;假如成總能指點我修煉,待我修成氣候,便以天賦神通相助成總。」
禇無用皺眉道:「你總說你的心愿,到底是什麼心愿啊?」
成天樂一擺手道:「剛才它說的話你們沒聽見,與它的來歷有關,也與此地的歷史有關,我告訴你們。」
成天樂將金線鼠方才所說的經歷轉述了一遍,最後道:「小黃鼬,拜師之事先別提了。至於你的心愿,也確實事出有因,假如有辦法的話我願意幫忙,不僅僅是因為你的緣故。但事情成與不成,你卻不能強求。你已經暴露了行藏,又怕將來被人擒去,既想託身庇護所又想完成心愿、還想有人指點你的修行,確實有點想的太美了!這不在於你想怎麼樣,而在於你的所作所為,值不值得別人那樣幫你?」
金線鼠連連點頭道:「值得,一定會值得!只要你幫了我這些,我發誓,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成天樂又搖了搖頭道:「不是我要你做什麼,而是你自己應該做什麼!」
禇無用此刻卻轉過語氣求情道:「成總啊,這小黃鼬涉世未深,也一直貓在地洞裡修煉,有很多事情都不懂,本性倒是不壞,也算是可造之材,就把它帶回去吧,能給多少指點就給多少指點。」黃裳與吳賈銘也開口求情,他們也是妖修,都挺同情這隻金線鼠。
成天樂想了想道:「既然你們都求情了,那我就給諸位個面子。但可能有人在暗中窺探,假如得知金線鼠被帶走、並查到了它的下落,將來或許會有麻煩,對它也不利。」
黃裳道:「假如繼續將它留在此地不聞不問,對誰都不利!成總,您既然是受人之邀來解決問題的,那麼我們就儘量幫著把事情做好,總不能殺了它吧?……若怕人查出它的下落,我倒有個偷梁換柱的主意。」
他攏住聲音悄悄說了將金線鼠帶走的方法,最後又道:「反正誰也沒見過它化為人形的樣子,以後它不再以原身出現便是。假如再習練成總所傳收斂神氣之法,那就更沒問題了。」
金線鼠有些遲疑地問道:「你們要把我帶到哪裡去啊?我不想離開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