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浩打斷他的話道:「曾有人在我辦公室里裝竊聽器,這件事你是知道的。當初竊聽我的人不僅有畢明俊,還有花膘膘。我在辦公室里傳授了張瀟瀟收斂神氣的法訣,他是偷學而去,得到的並不完整。我還可以告訴你。暗中驅使張瀟瀟與禇無用的人也是他!
此人野心甚大、圖謀甚多,更兼老奸巨猾。他想暗中挾制蘇州一帶的妖修,為其謀私慾之利,也盯上了畢明俊,不料卻打草驚蛇,讓那畢明俊提前發動計劃、突然間捲款潛逃。若不是我的出現,此人的陰謀不知還要進行多久。
雖然如此,我還是給他留了一線生機,因為此人還有一絲可挽救的餘地。當他終於獲知我的身份和為人之後,也心懷畏懼,斬斷了與張瀟瀟和禇無用的聯繫,不敢再繼續搗鬼。而我見他有悔改之意,所以一直在觀望考察之中,若再有惡行便絕對不饒。
我在等他自己坦白一切,不料他卻首鼠兩端、猶豫不決,既沒有膽量主動到我這裡來交待實情,又心存僥倖希望我查不出他的事情來。此番我遠去天津,那作亂的狼妖車軒斃命,他終於是怕了,卻趁我閉關修煉之機逃遁,就像那畢明俊一樣。」
訾浩可真能編,這番話既說得順理成章,也絲毫不露成天樂當初的底細,聽上去誰也想不到他也是剛剛獲悉內情的。吳燕青的腦門上已經流汗了,臉色通紅的低頭道:「難怪自從飛騰公司出事之後,那花膘膘來夢湖美蛙飯店的次數屈指可數,也從來沒有當著成總的面見過我。您既然在暗中考察他的行止,若他一直執迷不悟,打算等到什麼時候收拾他呢?」
訾浩:「我打算連他和畢明俊一起收拾,若等到我擒回畢明俊的那一天他還不坦白的話,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吳燕青:「原來如此,還好花膘膘在飛騰公司出事之後,心有悔懼之意,再也不敢打什麼鬼主意了,否則恐怕早已被成總拿下。」
訾浩卻反問道:「誰說他沒有再犯錯了?一再對你說鬼話,讓你配合他繼續矇騙於我,難道不是錯嗎?」
吳燕青趕緊躬身道:「我上了這隻老狐狸的當,若不是成總今日點醒,一直還蒙在鼓裡。」
訾浩還想說話,一直在旁聽的成天樂本人終於決定親自說話了,將訾浩在曲池穴中一封,突然問道:「吳燕青,你可知自己錯在何處?」
吳燕青錯在何處?他是上了花膘膘這隻老狐狸的鬼子當!至於來龍去脈剛才已經解釋清楚,確定是事出有因,並非存心欺瞞成天樂。但成天樂這一問顯然另有所指,語氣中竟帶著些許震撼元神的法力。
吳燕青不禁打了個哆嗦,正在仔細反省該如何回答。成天樂卻沒有等他答話,又自問自答道:「失信之言,何以信之?無誠之事,豈可見誠!——這是麻花辮告訴我的,坐懷山莊講述門規之前,對弟子的訓示中的兩句話。仔細想想,其中大有道理啊,吳老闆,你想明白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