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有些不解地說道:「他好像也不是信佛,農莊裡還有兩家餐廳都還在賣肉,我們可以去那邊吃肉啊。」
大郎呵斥道:「只有那個餐廳環境最好,廚師的手藝也最好,偏偏改做素齋了,這不是和我們過不去嗎?」
二郎:「他幹嘛要做這些沒人吃的東西,不是想砸了自己的招牌嗎?」
三郎解釋道:「捧場的客人還挺多呢,看著真噁心,一個個太虛偽了。」
二郎:「為什麼多啊?」
三郎:「跑到農莊來度假吃野食的,不是旅行社組織的近郊遊客,就是城裡來的自駕遊客,這些年這些人越來越多了,這世道啊!他們大概在城裡吃肉吃膩了,報紙上也天天報瘦肉精、農藥啥的,估計吃得不安心,於是就跑到這裡換換口味。
他開的農莊打的就是綠色純天然的招牌,黃豆是自家種的,豆腐是自家磨的,連豆皮也是自家壓的,想變成花樣掙錢唄。那些素齋賣的可比肉貴,還搞出各種做法來,偏偏有些沒腦子的人還喜歡吃、特意大老遠的跑來花錢吃,生意倒是越來越好了。」
二郎:「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全明白了。就是那兩家做葷菜的餐廳,也打的是純天然無污染的招牌。不僅這樣,他還推出了現場製作、真空包裝的各種農莊特產,醬黑豬肘子啥的,讓那些客人買下來帶回家去,都挺貴的,太過分了!」
大郎沉聲道:「怎麼可以這樣呢,欺負我們乾眼饞嗎?我們以為他是個很慷慨、很善良的人,做的東西也對我們胃口,才肯高看他一眼,如今怎麼變得這麼急功近利?真是越來越讓人失望了。」
山頂上的成天樂眉頭皺的越來越深,終於聽出了一點端倪,回頭向山那邊看了一眼。山那邊的國道旁有一座很漂亮別致的農莊,被池塘和菜地環繞,在這片略顯蕭索的華北平原上,顯得青翠、純淨,煥發著綿綿的生機。
這一片鄉村進城務工人員非常多,和很多農村地區一樣,出現了某種空心化的趨勢,大量青壯年勞動力並不常駐家鄉,因為種田不如外出打工掙錢,有些田地也拋荒了,或者乾脆轉租給別人種。前些年村子裡搞了一個鄉鎮企業,圈了塊農田平整了地基,但最終沒辦起來,就扔在了那裡。
後來有人買下了這塊地,又長租了周圍大片的半拋荒地,在這裡搞了個綠色農莊,修建客房、餐廳、停車場,更重要的是挖池塘養魚、重新翻土種菜,不適合種菜的地方則種上了果樹、依地勢搞了些園林點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