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鄉長莫塵清冷笑道:「他哪裡屑於幹這個,人家眼光高得很呢,他說的這些人、這些事自己都看不上的,但是覺得別人應該去做。人家現在已經是名流了,研究的是社會時尚,據說如今海歸范都不流行了,又開始流行民國范。假如他回來了,還不是說那一套,武陵鄉應該怎樣、我們又應該怎麼做,然後拍拍屁股繼續找他自己的感覺去。」
雲鄉長開口道:「靳曉夜的匯報中提到,孔琦已經回來了,估計過兩天會到武陵鄉來的,他需要找感覺,大家既然清楚其習性,也不必計較什麼。」
金龍碧:「王崇慶這個人倒不是什麼問題,只是我們自己安排不周,把他打發走了也就得了。可是成天樂要來,盧家兄弟那點把戲卻是攔不住的。」
雲鄉長:「我們本來就沒想攔著成天樂,他想來,就讓他來吧;他想看,就讓他好好看個夠。他來看我們,我們也正要好好看看他。這位妖宗和他在世間創立的萬變宗,將來必然會與我們發生很重要的關係,我們如何決斷就看其人了。眾位祖師爺千年前的遺訓,看來就要在如今這個時代應驗,武陵鄉也終將融入崑崙修行界。」
話剛說到這裡,屋中眾妖忽然聽見遠方傳來的、帶著法力的高亢哨音,雲鄉長沉聲道:「盧家兄弟發信號了,成天樂已經過橋。」
……
成天樂已經過了橋,但身後的橋卻斷了,他站在斷橋上回頭,聽見那顯然灌注了法力的哨音,並不清楚這是自己來到的信號,還以為是通知遠處的人這裡出事了呢。
過了不久,果然有人飛奔而來。橋已斷,他們就用滑索坐著大竹筐滑到了對岸。那筐可真大,一下子滑過去六個人,看來保留滑索是很有必要的,在索橋出問題的時候就是備用的交通手段。橋那邊的援救很快很及時,有人腰上繫著繩子從崖頂縋下去,經過一番折騰把掛在樹上的王書記和司機老李都弄了上去。
成天樂就在橋的另一端看著,這些人都是各種各樣的妖修,裝模作樣七手八腳的救人,當著他這個外來旅遊者的面,並沒有公然顯露甚麼神通。
那輛越野車落到深壑激流中,半漂在水面上被沖走。這條激流在深谷中拐了一個直角彎,濺起的浪花很大。站在橋上望去,越野車就像個火柴盒般被拋起撞在了山崖上,發出轟然之聲音,然後捲入白浪中消失不見。
人已經被救起,司機老李受了輕傷;王書記有幾處骨折也受到了驚嚇,人已經暈了過去。盧站長將王書記拍醒,在他耳邊喊道:「王書記,你受傷了,幸虧命大還沒有死!……我們是過索道去鄉衛生所治療,還是用車把你送回縣裡去住院?」
王書記有些神志不清地問道:「有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