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陽臉上的笑容淡淡的散了,眉宇間浮現出一股怒氣,可在白髮老人輕聲的咳嗽下,他連續三次深呼吸,才平復了情緒:“做人,可以無情,但不能丟了人性!”
“哈!笑話!幼稚!”女人冷笑,最受不了他自以為是的清高,聽到就來氣,她語氣陡然冷厲:“別再給我丟人現眼了!有那精力好好修煉,比什麼都強。你想讓我看得起你,想家族看得起你,想外面的人看得起你,你就給我把境界提上去,其他的事少給我管!”
溫陽用力咬著牙,臉頰的肌肉都一再繃緊。每次只要他做些自己以為很平常的事,總會換來女人莫名其妙的冷嘲熱諷,他雖然已經習慣了對方的咄咄逼人,可每次那些尖酸刻薄的話鑽進耳朵里,還是忍不住火氣上涌。
“我們趕著回去,要不……把孩子帶上來?那人就算了。”有個侍衛出面提議,不想讓他們再爭吵下去。
“全部帶回去,等他醒了就送他離開。”溫陽咬著牙道。
“誰敢!”女人喝斥,可惡,還來勁了?
“我救個人就礙你眼了?”溫陽豁然轉身,怒視著女人。
“你什麼時候把境界提上去了,愛幹什麼幹什麼,我劉喬羽曦絕不阻攔。”冷艷女人迎著溫陽的目光,漂亮的眼睛微微瞪圓,氣勢逼人。
“三少爺,少夫人,一件小事沒必要吵鬧,我看這樣吧,我把人帶上來,如果能救醒,半路就放他離開,如果不醒,再考慮要不要帶回商會。”白髮老人並不想救人,可更不想溫陽和喬羽曦爭吵。溫陽性格倔強,喬羽曦說話不留情面,如果不加制止,兩人說不定吵成什麼樣。
“沒出息!我喬羽曦嫁給你,上輩子作孽了。”喬羽曦冷哼。
這話過分了!眾人苦著臉,都低著頭不敢搭話。
白髮老人的臉色都是微微一變,可礙於身份又不方便多說什麼。
“我看他就是想用行善積德來換老天憐憫,賜他幾場機緣。如果這能管用,別人都搶著行善,還輪得到你?”喬羽曦越看越鬧心,轉身回到另外那頭劍魚身上,眼不見心不煩。
溫陽強忍著怒火,沒有發作。如果不是家族利益,他恨不得現在就休了這可惡的女人。等著吧,我溫陽早晚會加入誅天殿,證明我的天賦,讓你仰著頭看我!
白髮老人親自出手,把海里的神秘少年和幼兒撈上來,仔細檢查著。表面上看起來沒有受傷,氣息很平穩,除了泥漿外,其他的都很正常,像是處於假死狀態,又或者是被某種力量給封印了。仔細觀察著小女孩兒,看模樣像是兩歲了,漂亮可愛,長長的頭髮烏黑閃亮,像是絲綢般柔順,但她體型很嬌小,比他的手大不了多少,簡直不可思議。而且眼神明亮純淨,對什麼都充滿著好奇,給人的感覺像是剛出生的嬰兒。
老人久經世故,見慣了風雨,有種預感這人肯定不簡單,要麼是有仇人,要麼是有秘密。他遲疑再三,還是輕聲對溫陽道:“少爺,這人真不能帶回商會。你看這樣行嗎,往前大約五十里,有座島,我們把他放那裡吧?”
“不行!帶回商會!”溫陽語氣不容置疑,咬著牙道:“我就是幫個人而已,怎麼了?啊!怎麼了?就那麼遭你們煩嗎?”
唉,倔勁兒又上來了。白髮老人搖著頭,不再多說什麼。一件小事,鬧成這樣,真不至於。
……
秦命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等他睜開雙眼的時候,看到的不再是血玉骷髏,也不再是無邊無際的泥漿,而是雅靜的房間,古色古香,古韻濃郁,明媚的陽光穿過半開的窗戶,照在了他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秦命的意識恍惚了很久,才逐漸恢復些清明。他坐起來看著房間,這是哪?我什麼時候逃出古城了?我昏迷多久了?滿腦子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