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得是過去。”
男孩兒忽閃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身邊的母親,雖然聽不懂,卻有點欣喜,小腳丫都不由自主的晃了幾下,因為記憶里母親從來沒有這麼輕鬆的跟他說過話,更別說問什麼說什麼了。
葬花眼帘微垂,看著身邊的男孩兒,清冷的雙眸卻漸漸朦朧,紅唇微動,輕聲一語:“念兒,不要怪我。”
“嗯?”男孩兒沒聽清。
葬花溫柔的抱起了男孩兒,吻上他的額頭,朦朧在眼眶裡化成淚珠。
“母親,你怎麼了?”男孩兒有些不習慣,長這麼大,母親還是第一次這麼抱他。
葬花卻越抱越緊,淚水奪眶而出,無論怎麼堅強、無論如何冷漠,她畢竟還是一個女人,懷裡的孩子是她的唯一,是她所有的寄託。而如今……她可能就要失去這一切了。
“母親?你勒緊我了。”男孩兒被勒的喘不過氣來,難受的扭動著身體。
“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可能會是幾年,也可能更久。你要堅強,不能哭,聽到了嗎?”葬花淚眼朦朧的看著男孩兒。
“你要去哪啊?能帶著我嗎?我負責保護你!”男孩兒用力握著小拳頭。
葬花忽然一笑,剛剛止住的淚水卻再次滑落美麗的臉頰。
“呀……母親你笑了。”男孩兒驚訝的看著葬花,嘻嘻一笑:“母親你真美。”
葬花抱緊男孩兒,狠了好幾次心,才把他放下:“記住我說的話,從今天開始,不管發生任何事,不管別人跟你說什麼,兩年之內都不要離開天晶山。十歲之前,你不能離開這座島。如果我回來了,我帶你出去,看看外面的風景,如果我回不來……”
“回不來?”男孩兒再怎麼年幼,也意識到母親的不正常。
葬花緩緩搖頭,沒等男孩兒再問,揮手揚起大片的花瓣,籠罩了男孩兒,把他封進了天晶山。她閉了閉眼,蒸發臉上的淚痕,踩著輕舞的血色花瓣,走向了秦命。在秦命提著劍走進失樂禁島的那一刻,她就注意到了,也明白了。
其實早在一年前,她就察覺到了意識里偶爾閃過的殺意,只是那股意念非常微弱,她並沒有太在意,更不好確定是對秦命還有仇恨,又在胡思亂想,還是什麼特別原因。可她心裡有過類似的懷疑,就是天道可能通過奧義對她產生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