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燒還沒退下來,我去接杯水。」
祁溫瑄眼裡滿是擔憂,並沒有在意葉喻茗的抗拒姿態,用著幾乎是哄著一樣的口吻說道:「學長,好不好?」
順著他的視線落下,葉喻茗這才發現,雖然他的內心抵抗,但是另一隻沒有被扎針的手,卻不知何時牽住了祁溫瑄的衣袖。
他倏然鬆開。
學弟走遠了,他這才抬起手捂住自己微微泛紅的臉頰。
也太丟臉了一點。
這次的感冒比起以往都要來得更迅猛一些,也更嚴重。葉喻茗半夢半醒間被祁溫瑄餵了一些水和藥,又靠在他的肩膀上睡了一覺,醒過來才終於好了不少,大腦也終於恢復了一些清明。
祁溫瑄扶著他站起身,不動聲色的捏了捏自己被壓麻的手臂,笑著對他說道:「剛剛量的體溫是38.3℃,比之前降了許多,醫院的時候測的是40.1℃。」
「現在學長感覺還好嗎?」
葉喻茗也沒想到竟然會起這麼高的燒,心下止不住歉意,抿了抿唇說道:「好多了,謝謝。」
祁溫瑄淺笑著說道:「沒關係。對了學長,一共開了三天的藥,明天上午還要過來打針,口服藥也已經領完了,單據我先保管著。現在已經過了宵禁時間,學長要不在我的畫室那裡暫住一晚?」
葉喻茗這才發現,周圍的人都已經走空,留下的幾個孩子都被家長抱在了手裡,睡得酣甜。
醫院的電子表清晰的印著。
00:21。
第19章
紅色電子表鮮艷而又刺目,印在葉喻茗眼底,仿佛在提示他,即將出現什麼危險的事情。
但他卻一無所覺,並沒有接收到這個訊號。
葉喻茗怎麼都沒有想到,剛才的這一覺竟然睡到了凌晨。
那學弟豈不是一直陪他陪到了現在?
淡淡的愧疚從葉喻茗心底升起,他張口剛想繼續道謝,就被祁溫瑄微涼的手指貼在了他柔軟的唇上。
不知道是不是他感覺出現了問題,他總覺得學弟的手貼在他唇上時,手指還不自覺摩挲了幾下。
「學長太客氣了。在我面前,真的不用這樣。」
這已經是祁溫瑄第二次說這句話了。
葉喻茗只好點點頭,試圖接過祁溫瑄手中的裝藥袋子:「今天麻煩學弟了。能不能把我送到學校門口,我在前面的酒店開個房間就行。」
「也可以,但……學長帶了身份證嗎?」
被這樣猝不及防提問,葉喻茗呆了呆,才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情。
宵禁,回不了學校住宿,也意味著也拿不了身份證。而他沒有身份證,沒辦法住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