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因為穿書者!!!
霎時間,迷霧散去,下沉的意識隨即中止,心臟的不適,身體深處的痛苦和絕望突然有了源頭,那時不屬於他的源頭。
楚清筠使勁睜眼,果然,不是夢,他看到的還是節目組的宿舍。
耳邊的聲音還在念念叨叨,他發不出聲音,但是好在這個聲音從意識中傳出來,他也能在意識中反駁。
「閉嘴。」
媽媽的失蹤很是蹊蹺,未必不能找回來,他的夢想也沒有被毀掉,他在一個表演的節目裡,冠軍可以獲得巴拉巴拉新劇的角色,這世界上也不是沒有愛他的人。
他最愛的人,最愛他的人,還活生生地躺在這張床上。
他為自己而活,母親還在就找到她,不在了就為她報仇,憑什麼要跳下去?
相比起來,他更應該把造成這一切的人推下去。
「呵,蠢貨,白天輸給我,就在晚上報復回來嗎?」
楚清筠嗤笑出聲,強大的,將他向下撕扯的力好像也有了實體,那是穿書者那個廢物的手。
他怎麼可能被一個廢物留下的病打倒?
力量如細小的水流,慢慢回到身體,楚清筠克服著百倍千倍於地球的重力,終於抬起了胳膊——一個用力,揮落了放在床頭的劇本。
劇本落下,發出「咔噠」的一聲,打破了宿舍的安靜,也結束了楚清筠的失聲。
*
他猛地坐起來,像是終於從地獄中逃脫,又像經歷了一場廝殺,滿頭的冷汗順著額角落下,沒入半長的頭髮。
「楚清筠,怎麼了?」
兩人宿舍里,兩張床並排放置,中間有一張可以拉動的帘子,邵然的頭從後面探過來:「我聽見什麼東西掉了的聲音,你還好嗎?」
頭頂一閃一閃的紅色光亮提醒著直播攝像頭的存在,楚清筠低頭,用氣聲叫了一句「媽媽」,確定自己真的能發出聲音後,他鬆了口氣,疲憊地倒回到床上,一手捂住心口,另一手放在額頭上。
「沒事,做了個夢。」
邵然:「噩夢?」
楚清筠不置可否,與心臟傳來的陣痛和無力感鬥爭。
他看不見自己的模樣,可鏡頭和身邊的邵然卻能看清,極瘦的青年面色灰白,嘴唇乾裂,冷汗撲簌簌地流,將鬢角的頭髮浸濕,貼在臉側,好像下一秒就要暈過去。
邵然拉開帘子打開燈,走到他床邊,面露擔心:「你難受嗎?是低血糖?要不要吃點藥?」
藥?昨天回來的時候,系統好像確實給他帶了藥。
剛要起身,卻被邵然按了回去。
「你休息一下,緩一緩,我去幫你拿。」